閒雲王爺沒有注意到,可是並不代表他沒有發現,虎賁營中混入了葉家的探子。不要問他為什麼會知道,反正葉落放心的讓他帶走虎賁營的時候,就應該做了某種安排了。葉家的探子,再加上他的暗樁,以後虎賁營若有異動,可就不要怪他翻臉無情。
自古以來,皇家的權力更迭,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他自小在宮中長大,處處計算,步步為營,又如何不懂得這些殺戮和陰謀?他不願意多去想,可是當無法選擇時,他也無懼面對。
虎賁營是一支利箭,現在給它轉向的機會,是因為他惜才愛才,虎賁營訓練不易,多年才成,這支利箭最好的歸宿,應該是戰場。但過了今日,若再想半途轉向,那他也不惜滅之毀之。
隨著君諾將所有兵力漸漸聚向中原,君泓所面對的壓力就越來越大。
君諾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要置君泓於死地,,只要正統君王一死,那麼他也就免了後顧之憂。
於是君泓這邊,遠在京城的詹春著急就不說了,這閒雲王爺就跟在君泓身邊,更是眉頭都沒有舒展過。
反倒君泓像是沒事人一般,與君諾的爭鬥,與其說是戰爭,不如說是練兵。除卻閒雲王爺本身的人馬,君泓手裡的親衛,以及他手裡的另外幾萬人,全都沒有經歷過戰鬥,恰好藉著這次機會,很是錘鍊了一把。
於是,又一日的戰役過後,韋崎坐在君泓的帳篷裡,把那把劍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君泓看了他好幾眼,忍著笑,繼續研究著手裡的地圖。
終於還是韋崎沒忍住,“那個,皇上?”
君泓沒看他,“有什麼事,說吧。”
“皇上,您是不是在學葉,不,未來皇后呀?”
“怎麼個學法?”
“曹統領都告訴我了,當時葉相帶著他們去翼國的時候,也是這樣幹。於是一來二去,等他們從翼國回來的時候,人數少了很多,但是戰鬥力提高了好幾倍。”韋崎想了想,還是低聲咕噥了一句,“真厲害。”
君泓但笑不語。
韋崎咂著嘴想了一會,又繼續著自己之前的話,“可是皇上,咱那兵跟葉,皇后那兵是不一樣的,您看就這麼十來天,兩萬人都少下去了。不如咱別練了,還是聽閒雲王爺的,讓他那支隊伍先來擋擋。”
君泓點著頭,“嗯,韋崎還懂事了啊。”
韋崎於是眼巴巴的望著他,君泓翻開了一戰報,仔細看起來。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迴音,韋崎湊過來,“那皇上,咱還練嗎?”
“練啊,為什麼不練。”
“啊?”韋崎傻眼,皇上剛才不是都聽明白了嗎,怎麼還練。
君泓抬起頭來,拍拍他的手,“韋崎,你要明白,天下,沒有誰是可以讓你永遠依靠的。朕不需要在練出一支葉家軍,但是,朕得有一支屬於自己的禁軍,否則,即使高坐皇城,也無法安枕無憂。”
“目前的情勢,他看得分明,君諾的兵力雖然勝過他,但是他手中武將多出自張臺銘麾下,作戰方式和思維如出一轍,雖然經驗豐富,但是卻也由這經驗限制了更多的發揮。
幾次對陣之後,很顯然就能看出來了,君諾的部隊應對閒雲王爺的兵馬旗鼓相當,卻會被幾位年輕將領逼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因此,他才會有了這個想法。既可以出其不意打亂對方部署,又可以打磨自己手裡的勢力,一舉兩得。
葉落當然很快收到了這些訊息,她沒有對此多做回應,只讓葉家的人暗中保護君泓的安危。
桑榆問她,“小姐,您真的不用親自去一趟嗎?星揚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新招募的部隊也有了五六萬人,陸陸續續還在增加之中。”
葉落搖搖頭,手指在桌上地圖上輕輕一劃,“不必了,君泓自小熟讀兵書,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看他如今的行軍路線,已經懂得避其鋒芒,儲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假以時日,他不會遜色於我。只是……。”她皺了皺眉頭,“看樣子,他忌憚的是那支來自死亡之谷的部隊。桑榆,你有什麼看法?”
桑榆臉色也暗了下來,“那支部隊基本上都是梁略花費二十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死士,我們的人根本插不進去。那些人像是沒有血沒有肉的,一點兒不知道疼,那腿上碗大個洞,血直往外噴,還像個沒事人似的照樣拿著大刀砍。要是真對上了,即是是我們的府兵,也未必有對方拼命,那些人,簡直就不是人。”
葉落揉了揉眉心,“繼續跟著,我們再想辦法。”
“對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