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
花不語的眼睛卻從紫丁香黑曜石上面投向了廳外廣袤的天空。
“果然,很沉重呢。”
楚東風,那個她十分討厭怨恨的人,卻因為“情”之一字而救她,這份心情,沉重得她幾乎承受不起。
她是否應該向他說聲謝謝,抑或是對不起呢?
本書首發 www。17k。com
第一百零六章 桃花庵歌裡的風流才子 '本章字數:3485 最新更新時間:2012…08…12 13:34:48。0'
元宵前,確切地說應該是從初四的年會之後,皇宮裡就忙得翻了天,畢竟琚炎帝退位,應瀾祁繼位不是件小事,宮內的所有人都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應瀾祁的繼位大典被放在了一月末,到時候受璽、定帝號年號、入祖廟告祖都要在一天內完成,而元宵時的繼位只是個形式,為的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從元宵後掌管封陌的國君不再是琚炎帝。
皇宮裡忙,丞相府也忙,哪裡都忙唯獨大將軍府不忙。
澹臺東流自從來了荊日以後就沒有去過他的別院,基本住在將軍府裡,白吃白喝。
花不語也不是在小氣什麼,她只是覺得一個人再無賴應該有個限度。可這隻修行千年的狐狸似乎完全不曉人情世故,面對她的白眼依舊能夠笑得如沐春風毫不在意。
虧她之前還覺得,狐狸是個心思細膩熨貼到人心裡去的傢伙。
“狐狸!你再這樣耍無賴,我就把你的狐狸皮扒下來換酒錢!”花不語拿著雞毛撣子指著澹臺東流挺俊的鼻子,叉著腰開始吼了起來。
澹臺東流正坐在望歸亭裡與時非深一同對弈,一旁溫著酒,酒壺裡冒出醇濃的酒香。
大雪晴後的景色最為迷人,望歸亭外的湖水結了的薄冰正在被溫暖的陽光照得慢慢融化,湖外一圈本種著數株紅楓,只因為現在是冬季,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椏和暗褐的樹幹。
不過若是在秋季,紅楓似火,其葉形優美,紅色鮮豔持久,枝序整齊,層次分明錯落有致,樹姿輕盈瀟灑,坐在這深綠淺綠的望歸亭裡遠賞,也極為風雅別緻。
對於兩個正在棋枰上步步為營的大男人來說,只要有雪有酒有對手就心滿意足了,這也是令花不語跳腳的原因之一。
聽見花不語的大嗓門,澹臺東流從棋局中抬起頭看過去,只見花不語一臉氣呼呼,雞毛撣子離自己只有寸把遠,他卻不慌不忙地笑著:“換酒錢?你難道是個酒鬼麼?”
她不是酒鬼,他們兩個卻是大大的酒鬼!整天抱著竹葉青一壺一壺地灌都不見醉,他們的胃是無底洞麼!?
花不語咬著一口好牙,呲呲地磨起來:“有句詩說的好啊!‘將軍府裡望歸亭,望歸亭下有狐狸。狐狸喝酒還耍賴,扒了狐皮換酒錢。’說的就是你!”
時非深倒酒的動作頓了頓,深藍的眼睛從花不語冒火的雙瞳移到了外面的冰雪世界中去,完全不理會澹臺東流向他投過來求救的目光。
澹臺東流哭笑不得,只得先將花不語手中的雞毛撣子移到邊上去,然後問:“這是什麼詩?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還專門說狐狸。”
“我現編現賣不行麼?死狐狸,非深都被你帶壞了,他可是很少這般喝酒的啊!”花不語指指想要置身事外的時非深然後又指回澹臺東流的鼻子上。
自打澹臺東流賴在將軍府裡,沒有一天不拉著時非深喝酒的!兩個人喝著酒做著其他事,完全不把她這個賢妻良母放在眼裡,氣死她了!
澹臺東流看著時非深望過來無辜的深藍眼神,他擱下手中的黑子,朝花不語抿嘴笑道:“冤枉,實在冤枉,你這護短也護得太明顯的吧?誰不知道將軍最好竹葉青這口,若不是他自願,又有誰能逼他喝?不語你說呢?”
花不語聽聽也覺得有理,於是雞毛撣子的目標變了,語氣溫柔得不像話:“非深?嗯?”
眼睛眯成一條縫可不代表她在笑,她在笑也不代表她是笑裡藏刀。
時非深爽快地在棋盤上落下白子,然後肆無忌憚地又飲了一口,末了還讚賞一句:“好酒。”
“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啊!”花不語手中的雞毛撣子立馬變成了光桿司令,她怒氣沖天,“非深狐狸!你們兩個禁酒三個月!要是被我發現你們誰再沾一滴酒,當然特殊場合除外,我就把將軍府和澹臺別院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拆得磚瓦不剩!”
所謂的特殊場合,比如說公務聚餐啦,皇宮御宴啦什麼的,這是沒辦法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