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1 / 4)

大詩人蘇東坡曾經說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大畫家鄭板橋無竹不居,留下大量的竹畫和詠竹詩。

而她花不語,現在也因緣巧合地住在被大片楠竹包圍的一間竹屋裡,坐在走廊沿邊,手裡拿著紙筆正在對著魅力十足的楠竹進行速寫。

齊娘說了,只要她安分老實不耍花招,一般的生活所需齊娘都會為她一一提供,比如她此刻手中的上好熟宣和炭筆。

養病的時候最是無聊,而齊娘很明顯不是聊天物件,所以她只能效仿文人,對竹寫生。

玉池山上的大片挺拔秀麗的野生楠竹本就已經很壯觀了,加之冬雪富色,一時青白雙絕、明亮爽淨。

這是花不語在玉池山上養病的第三天,第一天她頭昏腦脹地睡了一天,第二天她精神稍好卻只能坐在屋裡看著外頭下大雪,第三日她終於可以踏出房門在外頭欣賞美麗的雪後山景。

齊娘這時又不知道去哪了,她不敢亂走,萬一玉池山上有什麼不冬眠的猛獸,她不就慘了?算了,還是這樣看竹子畫竹子消磨時間吧。

“一片綠陰如洗,護竹何勞荊杞。

仍將竹做籬笆,求人不如求己。”

邊畫嘴也不停,花不語覺得寫竹的詩句固然很多,但是唯獨鄭板橋的這一句最好。

求人不如求己,與其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

“好一句‘求人不如求己’,想不到大將軍夫人還有這般雅興,對竹吟詩作畫,本王佩服。”從屋子一側走來的人如是說道,他抖落一肩的落雪,將紫貂大氅隨手擱放,朝花不語走來。

不用回頭花不語也知道是誰,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看一眼畫一筆,很快,似雪一般的宣紙上出現了一叢叢千姿百態的楠竹,然後她開始畫雪,手法熟稔地在竹梢鋪上一片積沉的白雪,楠竹地上也有厚厚的一片,花不語為了凸顯雪地的效果,還在上面畫了幾個腳印。

“六王爺過獎了,不知六王爺駕到,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啊。”略帶微笑地說道,語氣清淡完全沒有誠意。

花不語轉過頭來看向已經站在她旁邊的應瀾?。應瀾?身形挺拔欣長,又穿著一件修身的紅底金紋貴服,膚色白皙且細膩,天生的一雙鳳眼又長又細,濃墨般的瞳色像是一方上好歙硯磨出來的,目光緊緊地黏在花不語的臉上,似在仔細觀察。

早就知道這個六王爺生得和他妹妹一樣有傾城之姿,現在果真越看越妖孽。

花不語就那麼自在地讓他看,反正她臉上沒貼金也沒烙印,怎麼看都不會少塊肉。

“雪止開晴時的風景甚好,不知王爺是否也是被這玉池山上的景色吸引了來?”花不語仍舊舒服地坐著,順道舉起手中畫成的宣紙,略顯蒼白的臉上眉開眼笑有點狗腿,“臣妻剛剛畫好一幅,請王爺不吝賜教指點。”

應瀾?接過宣紙細細地看了看,然後笑得像桃花妖一般:“夫人秀外慧中,妙筆生花,這一幅雪中竹實在無懈可擊。”

花不語清淺了眉眼從走廊沿上站起來,掃了掃襦裙上粘到的殘雪,然後抬眼一彎微笑道:“王爺真是太看得起臣妻了,臣妻怎麼敢當呢。”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既然他夾槍帶棒,那就休怪她笑裡藏刀了。

應瀾?的墨瞳緊了幾分,而後很快舒開,他似笑非笑地應答:“以夫人之資質,當之無愧。”

花不語面上依舊笑如春風,但隱在袖下的手卻憤憤地攥緊炭筆,死妖孽敢貶她!?她的資質如何她自己清楚,用不著他這個外人來評頭論足!

“王爺才是當之無愧呢,不如也請王爺畫一幅,以供臣妻日後膜拜效仿。”花不語拾起地上的一摞宣紙,遞向應瀾?,然後伸出手又要將炭筆交給他。

應瀾?看看花不語白嫩的右手被炭筆染得烏漆麻黑,不禁疑惑了:“夫人就是用這個作畫的?木炭?”

“呵呵,王爺有所不知,臣妻只會用炭筆作畫,用其他的一定畫得一團糟。”這可是真的,時非深曾經嫌棄過她畫好後一手黑炭的模樣,她就試著用毛筆來畫,其結果就是??

時非深看著一張被墨汁染得漆黑的宣紙問道:“這是,什麼?”

花不語據實回答:“畫好的宣紙。”

時非深皺眉:“我是問,你畫了什麼?”

花不語扯起笑容,燦爛無比:“黑夜裡的一隻黑貓。”

時非深:“……”

花不語:“嘿嘿。”

應瀾?果然不可思議了,花不語皮厚地對著應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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