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蓄勢待發。
連斐岸趕忙拉住這個衝動鬼,搖手示意他不要急。
“本將就將話挑明瞭,你那主子是何神聖本將已有些眉目,眼下不過是需要你來證明。”時非深冷下臉色,凝住的藍眸像是冰凍了千年,寒氣外露。
“你就是將老朽挫骨揚灰,老朽還是那句話,要殺便殺!”齊丹乙抱著必死的決心,自他被璉諳劍逼得處於下風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想過會活著從時非深手裡逃出來!
時非深冷哼,從另一張矮几上甩下一條淺青色的繫帶,他絲絲的冷笑:“青綺羅,你真當本將一無所知麼!?”
齊丹乙入耳後身體有明顯的一僵,他看向時非深冰魄的眼有微微的驚詫,很快,他放鬆下心緒,傲慢至極充滿不屑:“那又如何!?”
“本將不想如何,使得起青綺羅的人,本將自是不能大意,”時非深忽然笑上眉梢,在“使得起”三字上加了重音,他轉回椅上閉目養神,只消擺手,“押他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有絲毫差池。”
青綺羅,四十年前響動一時的僱傭浪子殺手,以五步取人性命見血封喉而著稱,上至皇宮貴族,下至江湖名門,凡接手的任務無一有差,乃四國內通緝的要犯。此人年輕時血氣方剛,須重金聘請卻一擲千金,傲氣十足樹敵無數,後來招致仇家追殺下落不明。
青綺羅,封陌國開國先帝獨愛織物,逐漸演變成封陌國皇帝及其子嗣象徵用物。此物取用一絲萬兩的青刁蠶天然吐絲經二十八道工序織就而成,其金貴不言而喻。
一語雙關,齊丹乙眼中再無分毫的光亮,既已如此,他便永無天日了。
眼前的這幅詭異畫面,看得花不語莫名其妙,原本還寧死不屈的齊丹乙,為何只因時非深的一句話頓時失了生氣?
齊丹乙被帶出了軍機帳,帳裡還剩時非深、連斐岸還有花不語。
“你想說什麼本將聽著。”時非深望向花不語,他可還記得她在暗巷裡衝自己吼要解釋。
花不語聽時非深提到自己,也就不再裝聾作啞,她站起來一板一眼,嚴肅認真的說道:“我要回家!”
時非深聽罷索住花不語的眼睛,似要把她看透。
她經過此番事件後,已經決定不再執著於跟時黎槓著要睡將軍府裡的矢車菊花園,只要她回到荊日,相信還能找到許多這樣的花園或是花野,她要回家!回二十一世紀的家!
“回家?荊日?”時非深稍微愣了,他看出花不語沒有在開玩笑,便肅聲道,“本將不準,至少現在不行!”
他沒有忘掉澹臺東流的話,這個小女人被人盯上了,此時若是放她離開自己,便是羊入虎口,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在眼皮底下發生!
花不語兩眼一直,小手緊握成拳勁大得使她的身體微微發抖:“你個獨裁統治者霸道狂死將軍!我回家也要經過你同意嗎!?我只是和你打聲招呼你管不著!”
時非深眼裡一冷,什麼叫他管不著?妻尊夫命難道還要由她說了算不成!?反了!稍稍給她點兒甜頭她就敢上房揭瓦!簡直不把他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放在眼裡,甚至是心裡!
“本將說一不二!你若是再如此囂張跋扈,休怪本將不顧念夫妻情分!”時非深對自己這容易被她激怒的脾氣無可奈何,只由得它爆發。
花不語只覺得好笑,嘲諷著怒火中燒的時非深:“夫妻情分?哼、你還有臉說這個詞?若是你顧念著薄薄的夫妻情分,也不會將我推到風口浪尖做你的餌!!”
……花不語咆哮的聲音在帳裡迴響了許久,緩緩不絕。
連斐岸一見形勢不妙,將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夫人的脾氣越來越火烈,他這個好好先生趕忙充當雙方的說客,“將軍、夫人,坐下來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早上出門前還是鶼鰈情深的啊,怎麼回來就變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啦?
“連將軍,你先回帳,本將要和夫人徹夜長談。”時非深交代連斐岸趕快消失,接下來是他們夫妻的獨處時間,不容外人打攪。
“這、將軍……”他如果走了,將軍一個暴脾氣上來,夫人還不去了半條命!?
“走!”時非深寒眉冷聲,連斐岸見勸說無望,只能在走過花不語身旁時拍拍她的肩膀,希望她能收斂些別把時非深逼得太死。
連斐岸走了,現在帳裡就只有他們二人,良久,時非深收了收怒容,才道:“你如何知道的?本將自覺天衣無縫。”
“天衣無縫?世上哪兒有什麼天衣無縫?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