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那樣,他會功成名就,衣錦還鄉。”
“嗯,男兒當如此。”未曦點點頭。
“原本他是應該高官厚祿,甚至可以名揚天下的,但是他遇到了我,我從墨言昭身邊,把他拐跑了,所以墨言昭老恨我了。我把他從北辰的疆北大漠,拐到了南陵的碧波。那個時候,他回到家,把那幾壇他出去之前埋下的酒一起帶來了,埋在了這裡。他說,這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開了。”
“那是自然,可是為什麼你不留在他身邊,而是要讓他走呢?”未曦側頭問道。
“因為我自私。我希望他完全屬於我,我希望他後半輩子只為了我一個人,我希望他一生平安,過著安定的日子,不需要在沙場上拼搏,不需要在宦海中沉浮。”
“可他也竟願意放下一切跟你走了。”
“嗯,有一個男人,願意為了我,放下天下人都渴求的功名利祿,放下從小就放置心中的遠大抱負,跟我走了。所以我覺得我很幸福。”廖小靜的手指在酒罈上輕輕的摩挲著,那神情有些沉醉。
“他寵著我,愛著我,什麼都由著我,所以我習慣了,習慣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想什麼就做什麼,不舒心就亂罵一氣,不高興就大打一場。他說,他會盡他所能,讓我永遠都可以這樣隨心隨性。”
“他真的很好很好…”未曦的聲音有些低。
“後來他說,其實他已經看透了,功成名就,少年的時候輕狂一陣也就罷了,真正能伴隨他一生的,卻是我。”廖小靜甜甜的笑了一笑。
“其實,墨言昭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未曦轉頭看她。
“真的,你別不相信,若不是這樣,他怎麼會輕易的就放東方跟我走了呢?其實他也不容易,真的,我希望能有一個人像我心疼東方一樣心疼他。”廖小靜說完轉眼看向未曦。
未曦低下頭,抿唇不語。
“說實話,我真的挺對不起墨言昭的。”廖小靜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唇角:“十年前,在他最需要用人的時候,我從他身邊拐走了東方。那時他才十三歲,那樣的年齡,本就不應該承擔那麼多。”
廖小靜嘆了一口氣:“十年後,他再次到我碧波山莊來,他希望東方能夠出山助他一臂之力,我卻將他趕走了。”
未曦有些詫異。
“是的,你沒聽錯,我將他趕走了。昨天你欺我欺得過分,最後還是墨言昭給你收拾了爛攤子,他答應我,十日後等那邊來人接你們之後,就離開碧波山莊。我對他有愧,但是我真的怕看見他,我怕他會從我身邊搶走東方。”
未曦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收拾爛攤子,十日後離開。
“其實我知道,東方不會跟他走,因為他不會丟下我們娘倆,他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想必墨言昭他心裡也是清楚的。可是我還是怕,幸福太久,一下子失去,我會難以承受。”
“我逼他十日後離開,我對不起墨言昭,儘管我知道他多留幾日也是為了能跟你相處多一些時間。我心裡愧疚,所以才不著邊際的想出那麼一個損招,讓你們趕緊生米煮成熟飯。”
未曦皺了皺眉頭。
“可是他最後還是把持住了,不是麼?他是個值得你託付的男人,我相信,他不會比東方差,你為什麼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呢?”
未曦灌了一口酒:“人和人不同,有些事情,你不懂。”
她不是廖小靜,無法像她那樣身世清白,敢愛敢恨。墨言昭亦不是東方朝,能夠輕易的放下身上的擔子。
“我是不懂,不懂你為什麼連試也不試就放棄了。”
未曦不語,一陣沉默過後,廖小靜又開口。
“別看我平時那麼好動愛說,你沉靜如水,其實我們脾氣很像。我們一樣的護短。我們一樣的隨性子辦事,不高興就打。我們一樣的固執到偏執的地步。你固執的不給墨言昭機會,我固執的要東方放下一切,生命中只能有我。”
“聽你這麼說,是有點像。”未曦抬了抬罈子,跟廖小靜碰了一碰。
“我當你是朋友,所以跟你打了一次又一次,所以跟你說這些,所以將東方最珍貴的酒挖了出來跟你分享。若你也當我是朋友,那就請聽我一言,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不要對自己太苛刻,偶爾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
未曦低頭,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聽起來真的很好,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這樣做?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