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開始時嬉笑打鬧,中途時言笑晏晏,再後來,便是微微一笑,故作風輕。
這一日,坐船從水路北上,曹璨立在船頭,笑看長河東去,一瞥眼間,見霜合盯著河水只是發呆,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問:“怎麼了?”
霜合目光閃爍的避開他,“沒什麼,只是想起小時候也是被人從水路押送往汴京,不由得有些傷感!河水未變,世事卻已全非!”
曹璨眼神灼灼,“不止這些吧?”
霜合抬眼看他,他溫暖的眼神讓她暫時忘記了所有的憂愁,只想就這樣站著,看盡岸邊的繁花似錦,看盡流水的東去不返。
“唔!”曹璨將她圈在懷裡,“有時候竟忘了,你也會善感一番!”
霜合瞪了他一眼,嘆道:“輾轉四、五年過去了,你若以為我還是你當初見到的那個小女孩,那你喜歡的到底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呢?”
“怎麼會繞到這個問題上來?”他伸手捋了捋她胸前的長髮,“我是怕你再胡思亂想,還沒到家,就先撤退了!那時,我才會叫苦不迭!”
“會麼?”霜合霧氣濛濛的雙眼定定的瞧著他,他很鄭重的點了點頭,也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半晌,她嘆了口氣,倚在在他懷中,道:“從此以後,你便是我最親的人了,若是你將來不要我了,我就虧大了,所以,你一定一定不能不要我!”曹璨忍不住好笑,但見到她的目光,忙斂住了笑,鄭重的點了點頭,霜合遂繼續道:“所以,我又想了想,將來吧,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險阻,我都是不會離開你的!”
水路很快,轉眼間已到了汴京。
雖沒言明何時回曹府,但曹璨還是先將她帶到了別院,霜合雖面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可她心裡還是鬆了口氣,這樣一來,還是會有點心理準備的。
接風洗塵的是曹,沒見曹琳來,聽聞她現在被管教得很嚴,輕易不讓出門。曹見到他們的第一面,先是一臉喜色,後來不知想到什麼,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編了個自以為很好的理由,將曹璨拉到一旁說話。
霜合很會察言觀色,自然的走到一邊休息去。
很半晌,兩人才出來,曹璨神色本來很沉重,但見到她時又輕鬆起來,笑道:“阿也真是,害怕這裡的佈置不合你意,硬要我到一邊去單獨說!”
霜合凝望他片刻,並不答話,曹璨漸漸的也笑不出來了,霜合冷聲道:“你們在商量什麼辛秘之事?我想我也有權知道!阿璨,夫妻間不是該坦誠相對的嗎?如果你現在也對我不坦誠了,我們還談什麼以後!”
曹吶吶的看著霜合,咂舌道:“這個嫂子果真是厲害得很,我什麼也不說了,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吧!”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當先腳底抹油,快速的撤了。
曹璨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也不急著說,她也不催促,只靜靜的等著,半晌,才道:“離開這一個半月,倒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父親不知怎麼,已向禮部尚書之女鍾雲秀提親,而皇上也應允了這本婚事!”
心突然涼了半截,鍾雲秀麼?就是站在趙茉身邊,一身綠衣,溫婉端莊的女子!她竟然……已與曹璨有了婚約?不過才區區離開一個半月,怎麼又換了天地?
見霜合沉默冷臉,良久不說話,曹璨也有些心焦,道:“這些我方才才知,恐怕帶你歸家之期又要再緩緩,總要待我好生鮮決這件事才好!”
霜合的手腳俱有些僵硬,他的手怎麼也溫暖不了,心知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不僅關係到兩位權臣的面子問題,也關係到曹璨再次欺君的問題。趙匡胤不怒而威的模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霜合擔憂的看向他,“這次提親,是你爹親自去提的吧?他必已是聽到了外間對你的許多閒言碎語,多半與我有關,便要這樣逼你對我斷絕來往,恐怕並不是好應付的!”
曹璨道:“我爹並不知我心上人是你罷了!若是知曉,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故意瞞住我前去提親!”
霜合納悶的看著他,他搖頭笑笑,輕點了下她的鼻尖,深深凝望了半晌,輕嘆一聲,低下頭來含住了她的唇,細細允吻,霜合沉醉在他給的溫柔裡,暫時也將那一件煩惱事拋在了腦後,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淺淺的回應著。
半晌,他戀戀不捨的舔了下她的唇,終於放開了她,一股酸澀回溯到心間,霜合望著他的眼睛有些霧氣升騰,曹璨微微笑道:“你的本事大得很呢!那鍾家小姐必定鬥不過你的!”
霜合繼續掛在他的脖子上,仰看著他,“看來為了得到曹夫人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