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其中的玄機。
“什麼甲?你們說什麼東西?”丹塔說漢話十分勉強,遑論是識文斷字。北夷偏安北隅,從來沒接觸過南禹,就算接觸,他第一時間看上眼的,也是南禹宗族中山靈水秀的妹子。
大梁將士們看他一臉呆頭鵝的模樣,氣得火冒三丈,那邊衛嫤卻不管不顧地率領著數百改良過的機關人衝鋒陷陣,沒頭沒腦地往丹塔王子的腦袋上踩。有的人沒反應過來。竟直接被那十餘尺高的機關人踩斷了肋骨。
丹塔瞪著這些高大無比的機關人,直到看見機關人手足靈活地砍翻了一隊人,才暴跳起來。
“你這使的什麼妖法?”他大叫著,拍馬往衛嫤身邊奔狂。同時撤出了腰間的長刀。他再窩囊也是在草原上狩獵的狼,打仗用兵自有一套方法,機關人雖然厲害,但到底還是欠了些靈敏,又不似血肉之軀有情緒,知愛憎,一旦丹塔衝破了這道由機關人織成的界線,這些雄兵利器便將淪為擺設。
衛嫤想到了這一點,丹塔和那些大梁將士未必就想不到。
兵貴神速,由於南面派來的都是騎士,在速度上本來就佔了些優勢,這樣一陣對沖,雖不能拿機關人們怎麼樣,卻能有效地儲存實力。
城樓上戰鼓擂起,緊隨其後的是一隊與北夷一般無二的鐵騎迎頭而上,同時,城樓上架起了強弩。這樣的雙管齊下,無疑是照著大梁與北夷的聯盟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丹塔大吼著,率著一隊人馬如楔形強入,衛嫤卻避開其鋒芒,讓完完約迎上,兩邊人馬廝殺在一處,頓時血肉橫飛。衛嫤與完完約、花重淚等打個了照面,忽一抬手,從身後抽出一面軍旗。旗幟在她手裡上下舞動一番,城樓上轟然應聲。
“放!”號令傳來,雖不雄壯,但卻悠遠。便有風聲呼嘯,夾著道道黑影往城下去。
丹塔與完完約對拼了一刀,後者拍馬回韁,跑出兩步,與他拉開距離。丹塔知他用意,即窮追不捨,他身後的將士們見主帥冒進,卻不敢忤逆,一併追上前來。
“看箭!”衛嫤在離完完約不遠處高呼一聲,引弓搭箭,措手便是一發。
“颼!”風聲疾勁,衝著丹塔如奔雷而至。丹塔沒想到女子拉弓竟能有如此難得的射程,即大喝一聲,招呼左右閃開,卻不料衛嫤一箭射完,立即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
丹塔狼狽俯身,貼上馬背上,頭頂風聲卻未間斷。
“呃!”一名副將射開了兩箭,卻苦命地避不開第三箭,當即翻身墜馬。
大踏步往前的機關人一腳就踩扁了他的肚子,戰場上一陣腹臭,竟是連五臟六腑都踏爆了出來。丹塔離那副將不遠,這一幕看得清楚,當即便傻了眼。
他太輕敵了。
城樓上箭如雨下,全是女子拉弓,而以完完約為首的騎兵打一陣退一陣,卻始終與北夷軍保持著安全距離。衛嫤往返於陣中,不停地從箭筒裡取箭射箭,竟然箭無虛發。
北夷軍亂起來,有的往回退,有的不要命地往前衝,完完約面對如潮水般蜂擁而來的騎兵,頓時有些頭皮發麻。恰在這時候,衛嫤手裡的旗幟又揮了兩下,換了指示。
“放!”城樓上的一聲高喊。無數黑影遍佈天黑,卻不再是箭。
“是火藥!”有人聞到了一點奇怪的糊味,嚷嚷起來。
完完約不明所以的暗罵了一聲,即跟著大喊:“退下,都給我退下!”他肚裡將衛嫤罵了個通透。火藥威力之大。她不是不知道,現在自己人還在城下。她就嚷著投火藥,這不是瘋了!
衛嫤鳳目一眯,又做了個手勢,身後城門轟然關閉,竟將自己人也關在了城外。
完完約的人加上衛嫤親點的兵馬,不過三萬餘人。就這樣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卻也算得有點氣勢。但以三萬對八萬,勝算並不大。
北夷人善騎射,即便有機關人助陣,南禹與靈州聯軍也討不得好處。
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小圓球並沒有引爆,這倒是出人意料。那糊味離得近了,變得濃了。也漸漸有些奇怪。這聞起來不像是火藥的味兒,反而像是什麼吃的被悶在鍋裡燒壞了。
“不是暗器!也不是火藥!”丹塔大喝一聲。勒馬往回,順勢避開了機關人的砍殺。
“是黑豆!”行軍之人對吃的很敏感,再走近一點很容易就會被分辨出。惜祭守備兵居然以煮熟的黑豆做暗器,這也太無稽了!丹塔狐疑地轉頭,看向衛嫤,卻遙遙見著她搭箭在弦,瞄準這邊。他不加思索地引弓,同樣放出一箭。這一箭。箭勢雄奇,力道剛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