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拉住想要逃離的她,寧梓禺心疼的勸解,“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根本不是孕吐,是你抗拒吃東西,因為辰而抗拒活在這個世上。如果不是肚子裡的孩子,你是不是早已經決定去找他了。”去地府找他了。
後面的話寧梓禺不敢說出來,他怕……就算見過了那麼多的生死他還是會怕眼前的人撐不過這次。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牽強的揚起嘴角,慌亂的想要揮開他牢牢抓住自己的手,她不要跟他說話,他說的她都聽不懂。
雙手用力禁錮住她的雙肩,溫潤的眸子看著那想要躲閃慌張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辰已經不在了,認清吧。不然這麼久為什麼我們都找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你放開我,你胡說八道。他不會有事的,他說過要回來聽我說戒指的含義,他說過會回來的,他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激烈的抗拒著,蘇雲朵歇斯底里的大吼,想要將剛才聽到的話全部吼出去,她才不要聽那些假話,辰才不會有事。
聽到房裡動靜,還沒走遠的眾人全部跑了進來,看著蘇雲朵被寧梓禺用力的抱在懷中,一直微笑的面容現在卻是佈滿了淚水,困在他的懷裡不斷的捶打著,嘴裡唸唸有詞,只有寧梓禺才聽得清,她只是在一遍遍的叫著一個名字,一個已經刻在她心上永遠也無法抹掉的名字。
“你放開我,放開我啊!”沒有力氣的低吼,蘇雲朵推脫著緊緊抱住自己的寧梓禺,眼前一片模糊。
東方澤柏聽到了這句話,上前想要拉開他們,可被蘭鳶攔住,輕輕的搖頭,道:“墨軒哥只是怕鬆開,主子會傷到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看著現在情緒明顯不穩的蘇雲朵,東方澤柏只能緊咬著牙關,握成拳的手青筋盡顯。
蘭秀和蘭鳶亦是紅了眼眶。
“你真的要親手殺了你們的孩子嗎?”覆在她的耳邊,寧梓禺心痛的道。如果在這樣下去,就算是他這個神醫也保不住孩子,更或者就連她也保不住。
雖然大家一直看著她像是已經好了,可是隻有他知道她的身體在一日日的下降,每次的精神抖擻都只是做給他們看的。
寧梓禺的這句話就是一記驚雷讓放抗的她頓時安靜了下來,微微抬頭,眼神迷離而空洞的看著他,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急需家人的原諒。
親手殺死孩子。她怎麼捨得,這是他唯一留給自己的寶貝,她又怎麼捨得去傷害半分。
可是之前自己做了什麼,下意識的排斥吃任何東西,排斥去接受他已經出事了的事實,甚至不惜用虐待自己的方式來讓自己逃避,想起之前的種種,蘇雲朵一下子爆發出來,用力的抱住寧梓禺,哇的一聲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淚水不斷的往外湧,瞬間沾溼了他的衣裳,可是他一點也不在意,只是輕輕的摟著她,不時的輕撫著她的背脊,幫她順氣。
蘇雲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到後來她再也留不出眼淚,嗓子也發不出聲音,只能不斷的抽泣,眼睛也是紅腫不堪。
小心的將她扶到一邊坐下,寧梓禺直接用衣袖替她將眼淚擦乾,動作輕柔。
這應該是她聽到辰出事以後第一次哭吧,希望這之後她真的能夠接受,然後不要再虐待自己。
東方澤柏也紅了眼眶,在她身邊坐下,啞著嗓子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他一直都沒發現越來五嫂一直將什麼都壓在心中,他還愚蠢的認為五嫂很堅強,沒想到她竟然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自我傷害。
愧疚心疼佔據了所有,只能牢牢的抓著,告訴她,她並不是一個人。
蘇雲朵猶在小聲的啜泣著,可是誰都知道,今天之後或許會有不一樣了。
大家都不再說什麼,靜靜的陪著,等著她苦累了,安靜下來了,寧梓禺這才讓蘭鳶和蘭秀去準備吃的。
不出一會吃的準備好了,大家看著一小口一小口將那碗粥喝完的蘇雲朵,心中的大石這才真正放下,雖然吃的還是不多,但要比一遲就吐要好。
“好了,我們都下去吧,讓她好好休息。”剛才哭了那麼久,精神上定是不好。寧梓禺可是神醫,他一發話大家自然都要聽從。
一下子全都乖乖退了下去。
蘇雲朵也是真的累了,上床躺下去不久就睡著了。
而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晚上的鳳宮比白天還要安靜,就連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清晰可聽,這一晚是蘇雲朵他們這麼久以來睡得最安詳最深沉的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