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之中。
諶華不過分心看向對面一眼,就中了鬱心蘭一下,原是不想在意,可那一簪,正好紮在一處穴位上,令他的手臂頓時酥麻,不由得鬆了開來。
鬱心蘭忙往旁邊跨出一步。
就是這一步,令她與諶華只見拉開了一點距離,赫雲連城飛身而至,立即抱著她躍出了死士包圍下的圈子。來不及說任何話,赫雲連城將她往明子期的身邊一推,低喝道:“快走!”
鬱心蘭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明子期扯著跑出了好幾步,天黑路陡,她忍不住踉蹌了一下,明子期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規矩了,彎腰將她抱起,提氣疾奔。
鬱心蘭從明子期的肩頭看過去,赫雲連城將長劍舞成了一個圈,將一眾想追殺過來的死士,全數擋在身前,不讓它們逼近一步。
眼淚無徵兆地流了下來,她不敢哭出聲,怕連城聽到會分心,只能哽咽著悄聲問明子期,“他不會有事的,是吧?”
明子期懷抱一人,提氣狂奔,實在不宜說話,只得用力點下頭,連城哥不會有事的,只要再往東三里地,就能尋找追蹤而來計程車兵,就能去解救連城哥了。
可惜,沒有奔出多遠,一道人影就攔在了他二人的身前。明子期只得急促地剎住腳步,抬眸一看,竟是諶華!
諶華傲然一笑,“我那些死士足夠圍困赫雲靖一時半刻的了,就憑你,也想從我的手中帶走人麼?”說著又哂然道:“你跟赫雲靖的感情還真是不錯,連他的妻子都可以抱。”
明子期忙將鬱心蘭放下,憤然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鬱心蘭則冷哼一聲,“狗嘴是吃大便的,你讓他放乾淨一點,真是難為他了。”
明子期頓時笑了,“哦,也對,我是太勉強他了。”
諶華的眼睛矣眯,長劍如長虹一般劃了個半圈,直刺向鬱心蘭。
明子期忙將鬱心蘭護在身後,揮劍相迎。
咣噹一聲脆響,兩劍相擊,明子期被擊得連退三步,嘴中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差點噴了出來,他忙用力嚥下,又伸手將鬱心蘭拉到自己身後。
鬱心蘭卻不甘只充當被保護的角色,她的眼睛早已經適應了黑暗,在樹林中一掃,拾起一根小兒手臂粗的樹枝,雙手緊握,立在明子期的身旁道:“我們一起,你攻下盤,我攻上盤。”
以前為了追時髦,鬱心蘭曾去學過日本劍道、柔道這類的,雖然無法跟諶華這種武功高手相提並論,但也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人。
明子期一怔,側目看去,依稀月輝之下,身邊的小女人一臉堅定,就這樣無畏地站在他的身旁,與他比肩。
“好,我們一起。”
明子期楊唇一笑,揮劍攻向諶華的下盤。而鬱心蘭則同時揚起樹枝,往諶華的天靈蓋打去。諶華根本就沒將鬱心蘭放在眼中,自是先去防範明子期,哪知鬱心蘭會半途變招,一棍橫掃向他的太陽穴。這可是大穴,被擊中了的話,重則身亡,輕則昏迷。
諶華只得往後躍開,但是對面兩人的下一輪攻擊又到了,同樣的招術,也不怕他膩煩。
連續三招之後,諶華才發現,兩人聯手,若是配合得精妙的話,真的比二十個人還難對付。正在惱火兼狂躁,想用內力掌風先將鬱心蘭擊倒之時,赫雲連城忽然趕了上來,他一身是血,猶如浴血的修羅,帶著一身的煞氣。
赫雲連城與諶華的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間,加上一旁的明子期和鬱心蘭,諶華頓時落到了下風。而此時錢勁帶著士兵已經將相國寺清理乾淨,忙將事務交由副將處置,親自帶兵入山搜尋。
上千名士兵高舉火把,邊尋找邊呼喚,“赫雲將軍!賢王殿下!”
聲音震天。
鬱心蘭睡了一個好覺,覺得眼前有些異樣,才懶懶地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就是赫雲連城那邊俊美無邊的臉,和眸中無限的擔憂與寵溺。
鬱心蘭柔柔地一笑,“你先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赫雲連城啞聲道:“怕你不見了。”
昨日他雖然覺得蘭兒不會有事,可到底還是不放心,曾經派賀塵回府打聽,聽得蘭兒沒有回府,又忙去了店鋪,哪知竟聽說她獨自一人跑了出去。那時他聽命與皇上,必須去相國寺救諸位王爺,只得將賀塵和黃奇都派出去尋找小妻子。
一直沒有聽到迴音,令他的心漸漸沉入谷底。
媒人知道在看到她諶華挾持住的那一刻,心底有多慌多亂,也沒人知道他看到蘭兒被劃傷時,心有多痛,有多想將諶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