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羽起身,小小的身子還需仰著頭看冬嫵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冬嫵嬌聲嬌氣:“皇后姐姐,妹妹是來送您上路的,您放心,等您去了妹妹自然會善待小公主的……”
慕容淺羽懂得這是敵人在她們面前宣佈著自己的勝利,母后臨死之前也要得到這樣的羞辱,她怎能甘心,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蛇蠍婦人,我母后根本就沒與人私通,我知道這是你算計的,等我長大,我一定要剜了你的心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小小年紀的她,不知道這樣的話是怎麼從口中說出,說的擲地有聲。
“閉嘴!”母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容淺羽回過身看向已經驚覺的母后,她知道她又說錯話了……
冬嫵笑出了聲音,指著莫纖語道:“這麼小的年紀就知道要取人心了,長大後可怎麼了得?來……過來,以後我才是你的母后……”
慕容淺羽退後兩步,退到母親身旁,哆嗦著說道:“我才不要你做我的母后,我的母后沒有私通,明明私通的人是你,我看見了……”
“啪”的一聲脆響,慕容淺羽的小臉上火辣辣的疼,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太監,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疼的腦袋發懵。
“你個小畜生,明明就是你母后私通,不要胡說……”太監尖著嗓子揉著自己打麻了的手說道。
慕容淺羽感受的嘴邊腥熱正蜿蜒流下,她知道自己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刺痛陣陣襲來,她卻沒有退後半分,亦沒有掉線半滴眼淚,只眯著眼睛抬頭看著剛剛打了自己的老太監,未說出隻言片語。
老太監被盯的發毛,遂退後兩步,畢竟自己是奴才之身,這樣打了公主也是大罪,回身看看冬嫵依舊笑的燦爛,便也舒了口氣,退到一旁。
慕容淺羽感受著自己嘴角的血在一滴滴流淌到胸襟上,也不去擦,回首看了看自己的母后,又看了看眼前耀武揚威的冬嫵,突然跪地:“淺羽求嫵娘娘放過我母后吧,羽兒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
突然的下跪,叫冬嫵愣了一愣,轉而大笑開來:“這還是我們的小公主麼?今日你願意跪我了?哈哈哈,不過,你既然想交換你母后的命,我倒是有個主意……”
“羽兒……”身後的母后突然如發了狂的母獅子,被眾人按住還不忘要伸手夠嚮慕容淺羽。
慕容淺羽聽著母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心中一陣陣茫然,抬起小腦袋問道:“什麼主意?”
身後母后已然哭啞了聲音,可依舊爭扎不止,幾個人將她死命按住。
冬嫵眉頭皺了皺,對著身後的老太監吩咐道:“長安,去堵了她的嘴!”
叫長安的太監趕忙彎身抽出腰間的一塊汗巾,幾步上前將皇后的嘴堵住,還不忘彎下身子在皇后耳邊輕輕說了兩句,最後才尖著嗓子呵斥道:“皇后,您就放心去吧,這樣鬧來鬧去,也丟了您母家的顏面不是?”
慕容淺羽回身看向太監長安,和母親震在原地的驚懼交加還帶著淚水的臉。
母后的眼睛一直盯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太監長安,裡面太多的神情是慕容淺羽讀不懂的,有驚懼,有猜疑,甚於還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這情緒在日後的日子裡是莫纖語多少個日夜也揣摩不出的。
身後母親已然沒了聲音,只木訥的盯著眼前的慕容淺羽。
冬嫵見皇后已經消停了下來,便蹲下身子,笑著說道:“你真的願意換你母后的性命?”
慕容淺羽用力點頭,一絲生的希望從眼中爬過。
冬嫵緩緩起身,將一把“咣噹”一聲匕首扔在地上,冷聲道:“你不是要剜了本宮的心看看是什麼顏色的麼?既然你這麼喜歡,就把自己的心剜出來給本宮看看,它能有多紅?”
此話一處,皇后已經如一灘爛泥癱在了地上,嘴裡塞著汗巾,嗚嗚了兩聲便沒了動靜,只趴在地上止不住的流淚。
慕容淺羽看著地上閃著冷冷寒光的匕首,半晌才抬起頭,問道:“你說話算數嗎?”
冬嫵笑的止不住全身也跟著抖動,望向身邊的太監長安,隨意一指:“長安,你去告訴小公主,本宮說話算不算數?”
長安老臉一白,抹了抹額角上的汗,幾步上前,勸道:“公主,您母后犯下的是死罪,只有您死了,才能替了你母后,所以,嫵娘娘說話當然算話……”
慕容淺羽看著身前的老太監一臉的褶皺,直覺得笑的讓人害怕,退開了幾步遠,說道:“我不信你,我要她自己說!”
冬嫵冷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