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夠了。”蘇淺語垂著眼瞼低啞地說,她的心跳隨著幽冥弱弱的喘息聲起伏不定。
幽冥抬起頭,離開蘇淺語的頸窩。
蘇淺語儘量讓自己的微笑自然:“你不要去動生死簿了,鬼叔不會給我們機會的;我是說,有沒有辦法讓……”
“辦法?!若是有辦法,我早就隻身前去把墨黎從閻羅那裡拉回來交給你!可是……”幽冥忽然打住了,他猛地覺醒,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淺語狠狠地咬著銀牙,笑容驟然冷了下來:“閻羅……也就是說,墨黎已經走過了那條奈何橋了?”
幽冥垂著臉背對著蘇淺語,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發覺蘇淺語的身子愈來愈顫抖。
幽冥轉身,擔憂地攥住了蘇淺語的左袖,慌忙解釋道:“我有辦法讓他記得你!”
“呵……”蘇淺語神情恍惚了一下,立即抽回左袖,收起袖角放在身前。
幽冥頓時激動地抱住了蘇淺語剛收回去的左臂,竟是祈求她:“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蘇淺語剛要矢口否認,寢殿外忽然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她的注意力頓時被門口的事物吸引了過去了。
幽冥惋惜地嘆氣道:“外邊什麼事?”他沙啞的語調聽在蘇淺語耳裡,只有無盡的淒涼之意。
門口,不是鬼叔,不是天使。
判官懷裡踹了慢慢的書卷,噗通一聲跪在了門前,他嘴角上下翻動:“這是您要的東西……”
蘇淺語搶先一步,一把奪過判官雙手奉上的所有書卷,她觀望門外,確定沒有第四個人之後,扭頭質問道:“不許再動生死簿的主意!”蘇淺語對著幽冥拉長了臉,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鬼叔略微一點頭,表示贊同蘇淺語的觀點,然後他收起判官懷裡的生死簿,慢步踱到幽冥面前:“怎麼樣?蘇小姐可是親口答應了,她要你不再插手孤魂野鬼的事宜……”
“住口!”幽冥鼓了鼓臉,忍不住握起了雙拳狠狠打在石壁上。
蘇淺語怔怔地望著石壁抖落下來的碎石塊,腳下只是緩緩地移開了一步。
幽冥神色緊張地盯著蘇淺語,唇語道:“你瘋了麼?”
早就瘋了……
灰色的眸子忽然轉開,望向孟婆湯的方向,蘇淺語痴痴地問道:“是不是每個人都要從這裡經過?每個人,都不例外,是不是?”
鬼叔一瘸一拐地繞到蘇淺語身邊,順著她的目光也瞥了那個方向一眼。
幽冥不知道如何發作,只好咧起唇角長出一口氣,瞪著蘇淺語不停閃躲著的眸子,好似決不罷休。
回到幽冥寢殿的時候,四周依舊是藍色的燭光。天使照著幽冥的吩咐到外邊等候了,鬼叔叮囑了蘇淺語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轉身離開,一時間只剩下了蘇淺語和幽冥留在寢殿
蘇淺語感覺背後冷風嗖嗖地颳著,不由得哆嗦著坐到了屏風後邊的暖炕上。她偷眼看幽冥拉長的側臉,心虛不已。
幽冥咬了咬牙,終於沉下氣溫柔道:“這件事,就如此算了。”
蘇淺語感動的回過頭去,抓住幽冥冷冰冰的嫩手,居然誠懇道:“我很想再見他一面,可是我不許你去冒險。”她又顫抖的轉過身,往手心吹了口熱氣。
那雙手,已經沒有溫度。
突然幽冥通紅的手,握住了蘇淺語僵直的右臂;幽冥俯下身子,一張怒容滿面的臉湊近蘇淺語的耳邊……
“不要……不要這樣!”蘇淺語脖子前傾,她毫不猶豫地反手推開幽冥漸漸收緊的雙臂。
幽冥眼睛大睜,嘴角開始隱隱約約地抽動起來,他歇斯底里地大聲吼道:“你心裡只有一個人吧?!只有墨黎一個人吧?!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再也不顧我的感受……”幽冥全身激烈的打著顫,他乘著蘇淺語發呆的瞬間,再次撲過去摟住了她的纖腰。
“我已經找回了我的臉,難道註定要失去你?”幽冥的冰冷緊緊地包裹著蘇淺語的手,刺骨的寒意從他的掌心穿透蘇淺語的手背,一陣陣兇猛地衝擊著她漂浮不定的心緒。
蘇淺語昏昏沉沉的,她兩條腿不聽使喚地癱軟了下去……
幽冥自然體會到了蘇淺語的心意,又一聲哀號,蹲下重新擁著蘇淺語,他將自己的頭再一次埋進她的頸窩。
蘇淺語抽搐著嘴角,嘲弄自己的桃花運太旺。
“我一定會幫你!”幽冥在蘇淺語耳邊輕輕摩挲著,忽然堅定地喃喃道。
蘇淺語偏過頭,呼吸逐漸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