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切抹,輾轉騰挪,用無比精彩無比瀟灑無比具有美感的武技將對方制服的時候,君珂突然出手!
她在那肥壯的山移動到自己面前近得不可再近的那一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那肥女的臉!
那臉上肥肉顫顫,一抓便抓個牢實,君珂沉腕,甩手,壓肘!
“嘿!”
肥女硬生生被君珂拉著臉皮向下一摜,她也算身經百戰,幾曾想到過這麼個大師風範的“高手”竟然一出手就抓臉皮,出手比痞子還沒個準數?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踉蹌,君珂立即躍起,立掌如刀,劈落如電!
啪一下那一掌刀正擊在頸後,轟然一聲那肥女向前撲倒,滿身肥肉落地如肉山傾落!
“啪啪啪。”
滿堂酒杯也瞬間碎了一地。
人人一樣造型——張大嘴,瞪大眼,目光呆滯,表情驚恐。
宗師風采,臉皮神招!
屋頂上一人猥瑣竊笑——姑娘我教得好!出手論什麼漂亮不漂亮合理不合理光明不光明?果決乾脆,打倒就行!
那肥女被君珂抓臉神招一招摜倒,懵頭懵腦站起來,大叫:“耍賴!不算!”
“無論是你們的規矩,還是我們的規矩,有說不許抓臉的麼?”君珂冷笑,“既然你不服氣,行,繼續陪你,總要你服氣為止。”
“嘿喲!”肥女紅轟隆隆山似地撞過來,伸出比君珂大腿還粗的手臂抓向她的肩。
君珂屈指如鉤,便如鷹隼堅硬的喙,閃電般一指叩在肥女鼻樑上!
“哇呀。”
鼻血狂噴如瀑,瞬間汙了滿臉,肥女向前一栽,君珂再次躍起,對準肥厚的後頸皮,一模一樣的位置,立掌如刀,劈落如電!
轟一聲肉山再倒。
君宗師勾著手指,衣袂飄飄微笑,對滿臉憤恨半張臉血染抬頭瞪她的肥女道,“不服氣?再來!”
第三次。
君珂一巴掌煽落了肥女髮髻,趁她視線不清拽著她向前一衝,再再次躍起,繼續一模一樣位置,劈落!
“轟。”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地板被傾倒的肉山一次次猛力震動,有的地方竟然已經震出縫隙,所有的湯菜酒水都被趕緊撤下,不然就會潑濺貴人們一身,樓下喝酒的都已經衝出樓外,以為地震了。
那肥女身重,向來以力氣壓人,君珂卻是巧勁,一點內力不使,肥女一次比一次摔得重,爬起的速度一次比一次遲緩,第八次,終於倒在地上,肥腿拼命掙扎晃動,如一隻巨龜誤被翻身,始終掙扎不起。
君珂雙手撐膝,在她身邊大聲喊:“一、二、二點五……九……十!”
“……輸……輸……”那肥女嘶啞地,舉起一根手指,“……輸。”
君珂一笑,一霎間光彩若明月,堂中人仰首相望,她在眾人目光凝視中風度坦然。
不再看那肥女一眼,她緩步回納蘭君讓身邊,四面目光都帶了幾分敬意,卻有個微啞的聲音道:“這算什麼本事?有一招正經的麼?我堂堂大燕,和異邦武人武技相爭,便當展現我大國武術泱泱風範,沒的這樣,贏了也是給咱們丟臉!”
說話的正是常世凌,眾人有的附和,有的不以為然,納蘭君讓皺起眉,正要說話,君珂突然回身,看了常世凌一眼。
她眼神平和,但內有精光灼灼,認真看人時,如金杵劈面,力道逼人。那公子哥兒本想擺出身份,傲然和她對望,然而堅持不過三秒,便敗下陣來,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那是。”君珂等他轉過頭,才笑道,“我不過是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按說本不該不知自量出手,給各位看了笑話。”
她突然辭氣謙抑,常世凌以為她終於害怕示弱,唇角露出一點笑意。
“其實堂堂大燕,和異邦武人,武技相爭也是低了身份。”君珂理也不理他,繼續道,“應當由常小公爺著霓裳裙、上飛燕妝、掃八字眉、塗血盆唇,、翹蘭花指、扭水蛇腰,嫋嫋婷婷,婷婷嫋嫋,一步三扭,一扭三抖,對那異邦武人,敵國高手,扭一扭,哼一哼,唱一唱,那些武人高手,那些南齊、東堂、羯胡、西鄂各國的武學宗師們,自然虎軀一震,倒頭下拜,望風披靡,一看就倒。”
“噗——”
滿堂噴酒聲。
眾王孫公子聽著這話,看看眉毛稀疏畫得平直假硬、面龐發黃塗得粉白僵板,生就水蛇小細腰,偏又有一張突兀大嘴的常世凌,頓覺君珂一番話,描摹入骨,辛辣淋漓,當真再無妙筆可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