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無人想起,但只有他知道,那塊鐵石般的陰影,依舊橫亙在皇祖父的頭頂,有生之年,不將當年那個秘密弄清楚,只怕皇祖父到死都不能安心。
納蘭君讓猜測,皇祖父需要那雙神眼,在最後合適的時機,進入先皇皇陵,查詢隱藏在深處的秘密,但那樣的皇族最高機密,怎麼能允許外人參與得知?將來那雙神眼的下場,可想而知。
但在這之前,皇祖父必然會給那人十足優遇,好讓她死心塌地效力。
也算對得起她。
君珂和納蘭君讓都很平靜,有人卻不肯。
屋頂上,戚真思被某人踢了一腳,一翻身站起來,撇撇嘴,招手喚過魯海,低低囑咐幾句。
早已臉色難看的魯海,眉開眼笑地跳下去,粗壯的個子,落地和一片樹葉似的。
魯海直奔酒樓的茅房,這家酒樓是燕京數一數二的高階酒樓,茅房自然也是美輪美奐,是靠著後牆建造的,三面都是帶香氣的紫檀木板,靠牆那邊雖然是牆壁,為了美觀,也貼了一層木板,因為後面就是牆,不怕走光,牆板是可抽取的,還做了很多隔斷空隙。
魯海快手快腳下了屋頂,直奔茅房,二話不說開始拆牆,他是堯羽衛裡精通建築技術的名手,拆個牆比噓噓還快,轉眼搬出一堆廢磚爛瓦,茅房的整個後牆已經沒了。
然後他過街,和一個擺攤測字的先生買了一套紙筆,請他在一張大紙上寫:“燕京最弱XX比試即將在XX街XX巷開始,請諸君留步耐心等候,稍後比試者將陸續上場,請諸君在竹筐裡投石子,石子多者獲勝。燕京最弱XX究竟是誰?讓我們拭目以待!新星誕生,有你見證!”
魯海口述,那測字先生寫,一邊寫一邊駭然抬頭對他看,魯海咧著大嘴微笑——前面一段是主子教的,不好玩,後面一段是小珂兒常有的怪話,還是怪話順口。
紙卷寫了十幾份,魯海給一群小孩兒一人發了一顆糖,讓他們出去招貼,順手又買了十幾個小竹籃和一堆釘子,拎著直奔那茅房後牆,先將廣告招貼了,然後一排釘上釘子掛上竹籃。
他這奇異的行事自然引起眾人注意駐足,廣告內容又特別驚悚,百姓們忍不住好奇指點談笑觀望,路過的不走了,別的地方的看見廣告又趕緊奔了來,以至於這條原本僻靜的巷子,漸漸圍得裡三圈外三圈。
魯海大人物一般微笑招手,豎指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趴在後牆上等,不多時果然看見一個錦衣粉鬢的少年,搖搖晃晃奔來,習慣性看也不看一眼,仰頭閉眼解褲放水。
魯海等他一瀉千里,在最不可能半途而廢的那一瞬間,霍然拎起可以活動的後牆擋板!
“譁——”
早已等得不耐煩的百姓,本來以為是這個大個子耍人,正要罵人走路,霍然擋板拉開,一隻鳥兒出牆來!
“喲呵,恁小!”
“這不是驃騎秦將軍?看不出來,不夠數嘛!”
那錦衣少年正沉迷放水舒坦之中,霍然覺得天光一亮,人聲鼎沸,再一睜眼——
數百號人目光灼灼,齊聚某處,眼神如狼,笑容詭秘。
秦昱腦中發懵,只以為酒喝多在夢中,傻傻低頭一看——
他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然後連褲子都來不及拉,霍然拉起袍子,拽著袍角,一陣風便卷出了茅房。
“啪。”魯海將擋板放下,“各位,請開始投票。”
石子唰拉拉往屬於秦昱的籃子裡扔,魯海露出猥瑣的微笑,“各位,敬請期待下一位上場者——”
無論是魯海還是制定計劃的納蘭述戚真思,都一點不擔心耍過人一次後下面沒有人來——按照人的劣根性和泥潭共汙心理,秦昱回去後肯定對這奇恥大辱隻字不提,甚至會希望別人也遭遇和他一樣的事,這樣他的恥辱才不是他一人的恥辱,他的恥辱才有人可以分擔,這和妓女希望所有人都破產賣身一個道理。
保不準他為了讓大家都陷進這巨大的恥辱,還會拼命灌酒灌水什麼的。
果然,沒多久,2號來了。
“譁,這個大!”
尖叫。
“請投票!”
3號、4號……週而復始。
最後來的是常家小公爺,當他光彩亮相的時候,已經擠滿巷子,人數是一開始十倍的百姓們,發出巨大的歡呼。
“冠軍!冠軍!”
“當仁不讓!”
“眾望所歸!”
在常小公爺的尖叫聲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