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踮起腳,也在沈夢沉耳邊悄悄道,“信,你這麼變態,誰是你對手?我現在覺得,嫁你其實還真不錯,可以親眼看見你一天比一天變態,一天比一天瘋狂,一天比一天更絕情絕性不擇手段,到最後,眾叛親離、至死孤獨、仇人遍地,死無全屍。”
……
一陣靜默。
堂上兩人親密相依,呢噥低語,看上去就是一對金童玉女,在這成婚時刻依舊眉來眼去,情意綿纏。
誰也不知道那附耳的言語,如何惡毒而殺傷。
這是一對拼命的人,拼命要用言語的刀劍,刺到對方鮮血淋漓。
誰在意,誰先傷。
這陣靜默裡,高近成首先發現不對,感覺到殺氣,下意識向後退了退。
他一退,沈夢沉便直起腰來,瞟了他一眼。
一眼瞟過,高近成如被冰雪澆過,僵在當地,一直到沈夢沉攜著君珂走開,才霍然而醒,後背冷汗涔涔。
……
不管有沒有來客,“成親”的儀程,依舊按規矩一樣樣進行。
只是進行得很慢,每個人都在等唯一的那位賀客,他不來,這婚禮就沒法結束。
慢吞吞地牽上堂,慢吞吞地主婚,慢吞吞的行禮。
納蘭述始終沒有來。
高近成等人已經露出焦灼之色,沈夢沉到一直神態自如。
“新人請飲交杯酒!”
喜婆有點古怪的聲音傳來,侍女們捧上托盤,托盤上兩個金盞。
君珂眨眨眼——確實夠古怪的,這天地還沒拜,先喝了洞房交杯酒?拖延時間也不是這麼個拖法,下面是不是要把喜床搬出來,一群喜婆撒上桂圓蓮子紅棗唱個喜歌先?
她搶先一步,迎上那個奉酒的侍女,二話不說把兩杯酒拿在手裡。
“退下去,快!”她低喝。
那侍女一愣,被她眼光一逼,驚得快速退了下去,遠遠走到堂邊。
沈夢沉似笑非笑看著。
“妾身當為夫君奉酒。”君珂笑吟吟抓住酒杯,然後……
在兩杯酒裡各吐了一口唾沫。
……
所有在場的人,唰地低下頭去,只恨自己為什麼要生兩隻眼睛!
君珂怡然不懼,抓著那兩杯酒,笑問沈夢沉,“請問沈大人,打算喝哪杯?”
沈夢沉默立當地,臉上永久不變的笑意已去,衣袖無風輕動,眉宇間微紅光芒一閃,似有殺氣。
君珂垂著眼睫,看似畏怯,眼角餘光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