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殺鎮國公主也許士兵們還有猶豫,殺這麼一個護衛人人爭先,一時間亂箭如雨,長矛紛飛,直奔拓拔。
一百護衛結成陣型,護著拓拔狂奔向前,紛紛出刀將亂箭撥開,不時有人中箭倒地,卻一聲不吭。
所有生存的護衛也一聲不吭,只管護著拓拔。
拓拔也一聲不吭,看也不看那些身死的同伴。
他要向前!只管向前!越過城門,完成主子的最後囑託!
“唰!”
牆頭弓弩連發,強勁的弓弩直射拓拔胸口,眼看便到前心,驀然一個護衛橫身撲上,哧一聲那箭穿過他的咽喉。
拓拔一把抓過兄弟的屍首,放在身後,紅著眼睛,拍馬狂飆。
十丈、五丈……
城頭砸下圓木,絆到了拓拔的馬腳,駿馬長嘶倒地,一個護衛立即讓出馬,身在半空被射成了篩子,拓拔飛身而起,落在空出的那匹馬上,繼續前衝。
四丈……
城頭大力士一聲猛吼,甩出板斧,越過擋在前面的人頭,直奔拓拔,拓拔大轉腰讓開,那板斧半空滴溜溜一轉,竟然又轉了回來,襲向拓拔腰部,近在咫尺的殺手,拓拔要麼就退下躲避,要麼就死在板斧下。
拓拔停也沒停,只霍然自馬上站起。
“啪”一聲板斧重重擊在他的大腿後側,頓時砍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下裳,將黑馬染成紅馬,然而拓拔的速度,依舊沒有停。
“向前!向前!”
三丈……
“呼。”
一柄短矛,帶著兇猛的力度,穿透雪後清冷的空氣,電射拓拔的頭顱!
那短矛速度超越了勁弩飛斧,飛掠而下,帶得四面雪花亂舞,殺氣四溢疾如奔雷,擲矛者膂力強勁,必然是一流高手。
城牆上魏亦濤臉色鐵青,傲然佇立——他親自出手,這個距離誰也躲不過去!誰也來不及代死!
短矛剛擲,已到面門,鐵黑的矛尖森冷,血腥氣隱隱逼來,那也是死亡的氣息。
拓拔只做了一個動作。
他舉臂,擋在了額前。
“哧!”
短矛狠狠扎入拓拔手臂,穿透鐵質護腕,裂開血肉骨骼,去勢猶自未絕,穿透堅硬的頭骨。
血花爆現。
魏亦濤神情一喜。
然而他瞬間就變了臉色。
拓拔狠狠地,放下了手。
他的手臂還被釘在他的額頭上,然而他就好像沒有痛感,狠狠一拉,短矛連帶著手臂拔出,額頭上一個血洞,皮開肉綻像是多了一隻血眼,然而由於手臂的緩衝,終究沒有致命。
穿過短矛的那隻手臂,自然是廢了,拓拔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他血流披面,神情猙獰,自始自終,只喊著一句話。
“向前!向前!”
馬蹄翻飛,濺著血肉和白骨,一百多護衛護著拓拔衝到城牆下時,只剩了七八個。
拓拔從馬上翻身躍下,一道冷箭射來,穿過他的脅下,他晃了晃,卻抬頭哈哈一笑。
“龜兒子,”他大呼,“等著我!”
殘存的護衛齊齊甩出武器,拓拔翻身而上,腳尖一踩,藉著托起之力,直上五丈。
城牆十丈,他一步便到一半,城上趕緊推擂木滾油,又拼命射箭射矛,拓拔一身鮮血,哈哈大笑,甩出一截鉤繩,霍霍纏在了一個士兵的脖子上,那士兵拼命抵抗,拓拔藉著一股那股抗力,一個翻身,再躍五丈!
“啪!”
靴子重重落在城上,地上一對血腳印,拓拔搖搖晃晃,站在當地。
魏亦濤大喝,“射!”
萬箭齊射,衝上城來已經重傷的拓拔,頓時成了箭靶子。
鮮血突突地冒出來,拓拔看不清五官的臉上肌肉都絞扭在一起,霍然迎著一排蹲一排站在城頭那側的箭手們衝過去,一把扯開胸前衣裳。
他滿是傷痕的胸前,除了那個布袋,還有一個小絲網,裡面不知什麼東西已被點燃,燃燒出哧哧的黃煙。
箭手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嚇得紛紛避開,拓拔一路衝了過去,已到了城口向內的那一側,萬千百姓已經聽見了城門處的動靜,都昂頭看著。
拓拔滿身浴血的身影出現在那一側城牆時,底下一陣洶湧的歡呼。
“殺了他!殺了他!”
士兵們撲過來,亂刀砍下,拓拔不避不讓,一把抓住了胸前裝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