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驚訝,這不是你們中原的傳音。”對面老頭露出神秘笑意,在她耳邊輕輕道,“這是我族的耳語術,怎麼樣?這種耳語,老夫的聲音是不是聽來十分醇厚,而且神秘?”
神秘你妹啊,君珂翻翻白眼,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天降者”,心中一突。
這老頭知道她的來歷?
是神神鬼鬼推算出來的,還是別有什麼線索,比如,遇見過她的同伴們?
“大神!”君珂趕緊拗斷手臂粗的木柵欄,一個箭步就竄到了老頭的牢房門口,扒著門就去抓他的手,“你怎麼知道我來歷?來,給我算個命我就帶你走,算算還有三位天降者,都在哪裡?”
老頭眯眼瞅著她,悠悠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君珂險些吐血——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句經典臺詞?
“來呀。”她瞪著眼催促,“快點把牢門開啟啊,咱們進去談談,我扒在這上面給人看見了就麻煩了。”
老頭瞪大眼看著她,啼笑皆非地道:“姑娘,我要能開啟,我犯得著求你?”
君珂呃地一聲。
“你沒武功?”
“當然沒有!”老頭理直氣壯,“所以等下你還要揹我出去,最近吃得差,腿沒力。”
“好好好,揹你。”君珂二話不說拗斷了木柵欄,擠了進去,用鐵絲撥撥弄弄開了鎖,蹲在老頭面前,急不可耐地道,“行了,現在該告訴我,那三個在哪裡?”
老頭施施然撣撣衣服,道:“對面關著的那幾個大漢,看見沒?我瞧著怪可憐的,你給順便救一救。”
君珂差點沒氣歪了鼻子——得寸進尺啊這老貨!
慢吞吞再救這些人,堯羽和納蘭述衝進來被困住怎麼辦?
“我哪有那個閒心!”她立刻拒絕,“我得趕緊出去,再呆下去會有麻煩,老先生,別給我添事了成嗎?”
“嘿呀——”君珂話音未落,便聽見一聲巨吼,聲音雄壯回聲不絕,震得頭頂沙石刷拉拉一陣猛瀉,掰碎的木條尖頭掉落,險些扎到君珂的腳。
君珂一回頭,就看見自己原先隔壁牢房那個大漢,身子衝前,張口低吼,滿臉鬍鬚根根豎起,臉上四面炸滿黑毛,渾身肌肉如鐵黑亮,塊塊鼓起,乍一看,特像憤怒的小鳥裡,那隻黑色的圓形爆炸鳥。
他已經衝到牢門邊,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一根兒臂粗的鐵鏈狠狠扯住了他,另一頭鑄在地面上,隨著他死命的拉扯,被繃得筆直,發出一陣金鐵摩擦的銳響。
但他被扣得實在刁鑽,不多不少,恰恰離牢門只有一巴掌的距離,無論怎麼死命的掙,眼看自由近在咫尺,就差那一巴掌!
那漢子似乎也急了,竟然伸出舌頭,去夠那牢門,君珂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兄弟,您以為您舌頭是三節棍呢?
但無意中一偏頭,君珂突然覺得,好像那舌頭真的離牢門近了點,她仔細一看,眼睛就發直了——給這黑鳥一陣猛扯,那鐵鏈竟然好像被微微拉長了些!
粗如兒臂的鐵鏈哪!
這得什麼樣的神力!堯羽第一力士許新子,也及不上吧?
君珂的眼睛亮了亮,她突然想起當初戚真思和她說過的話,說鳥兒們一直擅長刺探追蹤,功夫也走的是輕靈路線,靈活有餘而防禦不足,唯一一個大力士就是許新子,可惜自身也沒橫練功夫,如果遇上硬仗,缺少合適的衝鋒和斷後人才。
君珂親眼看見過許新子使用堯羽第一重弓,殺傷力驚人。向來神力非凡,自身防禦也出眾的部屬,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相當可怕,而眼前這隻爆炸鳥,正是那種難得的牛人。
更牛的是,那一排牢房裡,這樣的漢子足足有七個!每人都用鎖鏈鎖在地上,死死焊住,說明普通的戴在身上的鐐銬,再重,他們都能掙開!
君珂立即開始手癢了。
以後的日子戰事必然不斷,這要是能網羅了來,得給堯羽添多大的助力呀。
“這是西鄂野牛族的力士。”身後老者漫不經心地道,“這一族人數稀少,但個個是天生力士,在西鄂也是久享盛名,只是這一族的人,只長力氣不長腦袋,大多智慧低下,不擅生產。西鄂那塊地方,你也知道,氣候惡劣,地勢貧瘠,為了生存,不僅西鄂連連要四處騷擾掠奪周邊國家,自身內部也是爭奪搏殺不斷,幾乎每一個人都被迫成為天生戰士,所以野牛族的人,太笨了搶不過其餘人,被逼得地盤日縮,困在西鄂靠近大燕邊境的一處遍地沼澤的山脈裡,人數年年減少,食不果腹難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