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向著這個方向!
動作也許只差毫釐,但是結果,卻是天壤之別!
回憶一遍遍閃回,每次掀簾,戚真思的頭,都在黑暗裡,毫無更改地向著門口的方向。
那是一種等待的姿態。
在那個時候,如果真的男歡女愛,怎麼還有閒心去等別人?
夢裡的君珂大驚失色,定了定神,這回終於有了心思,去慢慢將記憶回放。
她看見納蘭述的手,並沒有攬住戚真思的任何地方,黑暗裡兩人身體靠近處,他的手指似乎屈起,指節突出如鷹喙。
君珂熟悉這個造型,這是納蘭述對敵時有過的動作,後面就是一招殺招。
而那突出的指節,向著的方向,好像是戚真思的咽喉!
她看見納蘭述的臉,似乎偏著吻向戚真思的脖子或臉,然而當她在夢中動了動角度,眼神金光一閃穿越兩人輪廓,赫然發現,那所謂的吻,只是她站立角度視角造成的錯覺,事實上當時納蘭述的臉離戚真思的脖子還有一截距離,他只是無意識地偏頭,真正的動作,還是他手上的殺招!
而這時候,帳篷裡飄蕩的對話也隱約傳入了君珂耳中。
戚真思,“你又這樣!”
納蘭述:“滾開!”
……
轟然一聲,黑暗城堡崩塌。
君珂瞿然而醒,唰一下從梵因臂上跳起來。
她臉色蒼白,驚慌失措,瞪大的眼睛裡充滿茫然。
梵因被她嚇了一跳,他剛才運功給她療傷,感覺到她睡夢中情緒波動也十分劇烈,正在擔心,她就這個模樣蹦了起來。
君珂只愣了一瞬,隨即掉頭就走,比來時更快地刺入黑暗,一句話遙遙拋了下來。
“多謝大師!抱歉我有急事先行,事後容我親自拜謝!”
她竄得飛快,最後一個字時人已經在數里外。
梵因緩緩站了起來。
他雪白的袍角因為靠近河岸,也已經染得一片泥濘,他低頭看看,笑笑,手一揮,一截白得近乎透明的絲絹,悠悠飄入了河水裡。
梵因立在岸邊,黑暗裡白色的衣袂悠然如雲初降,他並沒有看向君珂離去的方向,只靜靜注視著隨水流去的那捲絲帛。
衣染微塵,可以割去。
心若染塵,如何解脫?
※※※
君珂奔回去速度很快,但等找到原先宿營地時,天已經亮了。
她奔出來時情緒瘋狂,一通亂走,早已不記得路,好容易找回去,已經浪費了比原先更長的時辰。
堯羽衛還是在原地,帳篷還是靜靜矗立在人群中心,君珂遠遠看見,舒了一口氣。
隨即她衝過去,堯羽衛們只感覺有黑影射來,險些立即出手,幸虧有人眼尖,認出君珂,才免了她被群攻。
君珂根本沒管身後情形,她竄到帳篷旁,一把掀開帳簾。
第一眼看見納蘭述盤膝坐著,心中一鬆。
第二眼卻沒看見戚真思,地上卻有一封信和一個布包。
君珂心中一緊,快步過去,小心地避開納蘭述,將那信取在手中。
“君珂親啟。”
信是寫給她的,字跡是戚真思的。
君珂將信握在掌心,抿了抿唇,半晌慢慢開啟。
“小珂。”
“用句很老套的話,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再用句更老套的話,不要去找我,如果我不想被你找到,你永遠找不著。”
“唉,這話說的,怎麼和情侶死別一樣呢?呸!”
“算了,這時辰估計你也沒心情笑,咱們說正經的。”
“很對不住傷害了你,但既然你已經回來,說明這傷害沒有真正造成,我有點失落,也很高興,因為我的最重要的考驗,你已經過了。”
“所以從今後,我可以把主子,放心地交託給你了。”
“很疑惑是嗎?來,聽我細細和你說,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為師諄諄善誘,教導你了。”
“我記得我給你說過,主子和我們練的武功不同路,當時堯羽核心成員中,為了和他內功互補,唯一女性的我,練了和他同源不同性的內力,也因此我成為他的護衛首領。因為只有我,時刻擔負著,將來在主子性命攸關時刻,犧牲自己保全他的任務。”
“這一天我原本以為永不會來,但是天意就是這麼狗屁。冀北出事,主子雖然一言不發,帶我們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