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尋求國際庇護!”
轟隆一聲朱漆大門開啟,一隊人提著燈籠出來,君珂一臉狼狽指著拿刀動劍傻在那裡的一群驍騎營軍官,大叫:“我要見尚書大人!驍騎營以下犯上,公然在燕京追殺雲雷軍統領!”
驍騎營軍官聽見那句“尚書大人”,如被雷劈,頭一抬,就著燈籠燈光和漸漸發白的天色,看清了大院門楣上黑底金字,鮮亮逼人。
“兵部”。
軍官們互相望望,砰一聲軟倒……==天亮的時候,君珂帶著雲雷大爺們從兵部悠哉悠哉地出來,作為“被害者”,她已經用事實向兵部做了一個充分的說明——你見過兇殘成這樣的軍隊嗎?居然在兵部衙門門口,持刀追殺兄弟部隊主官!
打架?沒有。我們武器都沒帶,倒是他們,嘖嘖,刀槍利劍,還有震天雷!
酒樓紛爭?有的,我們先去的酒樓,包下全樓,好好在裡面吃飯,這些人後去,然後出現紛爭——還用問是誰挑釁的嗎?
之前在驍騎營就有矛盾?啊?和誰?叫那位傳說裡和我鬧矛盾的驍騎軍官出來對質吧。
當然是出不來的,這個人早已失蹤了……君珂出來的時候,神態清爽,雲雷大爺們跟在她身後,意氣風發。
一夜沒睡,也像打了雞血。
至於驍騎營的軍官?哦,大概會在兵部呆上幾天,然後由本軍統領親自領回去,以“聚眾鬧事,衝擊衙門,以下犯上”罪名,捱上幾十軍棍。
君珂打算到時候驍騎營統領上門道歉時,以“被毆傷重,急需營養”為名,好好敲敲竹槓,也算幫他們分擔點太有錢的壓力,真是的,紐扣都是純金的,不嫌重麼?
盤算著敲竹槓的君珂心情很好。想著今日目的達到,既激起了屬下血性,又收了心,還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最後還沒有鋒芒太露引起上層的注意,算是一個圓滿的結果。
她從燕門廣場過,準備抄近路快點出城,早些回到麓峰大營。
燕門廣場有個燕門臺,是監斬的場所,那座深黑色的高臺,飽飲無數頭顱汩汩鮮血,天長日久默然矗立。
然而今日,孤寂很久的高臺,一大早四面便圍滿了人,但多不是百姓,有些人看來竟似驍騎軍官。
君珂剛剛和他們打過一架,對他們的行蹤自然敏感,想起大燕王朝的規矩,對武官的處決,不放在午時,而在清晨太陽出來之前。
是要處決什麼人嗎?
心中一動,好奇心起,她往那方向去,忽聽儀仗開道之聲,兩隊護衛前引之下,一抬八人綠呢金頂大轎迤邐而來,君珂一看那儀仗和轎子規格便怔了怔——丞相級別,來的是左相還是右相?
轉頭再一看臺上,果然五花大綁跪著一個人,隔著遠看不清楚,只覺得還年輕。
突然天際一線明光穿透雲層,金光瞬間抵達刑臺之上,那人似是被晨曦亮色所驚動,迎著日光緩緩抬起頭。
君珂呆住。
怎麼是他!
天定風流之千尋記 第八十三章 裸奔吧!
日光下那人仰起頭,傷痕累累的臉龐,在晨曦的金色光線裡一閃。
那人的眼睛也在閃閃發光,不是因為看見日光升起新的一天開始的喜悅,而是因為也許永不能再見這日光的憤怒。
那樣的憤怒,比逼人而來的日色強光還灼目,剛硬、不甘、滔滔如烈焰,灼得所有人都心底一震。
起早買菜的百姓圍攏來,仰頭呆呆看著,有人認出了他。
“這不是那個武舉探花的查……查什麼來著?”
“對啊,聽說不是封了官嗎?這才幾天,怎麼就落到這個地步了?”
“驍騎營啊,那地方是好呆的?我聽說這位是平民出身,被擠兌了吧?”
“被擠兌也不能丟了命啊,怕還是犯了事。”
“唉,年紀輕輕的……可憐。”
百姓望著五花大綁跪在臺上,被執刑士兵用長刀刀背死死壓著的查近行,看看他破爛衣衫裡露出的滿是紅紫傷口的脖頸,忍不住搖頭唏噓。
本還想著,這位第一位進入驍騎營的平民軍官,也許以後能給平民的入仕之路,開出一條新的道路來,沒想到還是……“去去!武官執刑不允許百姓觀看!都滾一邊去!”幾個驍騎士兵過來,連吆帶喝地將那群百姓驅散,人群慢慢散開,那幾個驍騎士兵互相一眼,露出一絲冷笑。
“多管閒事,找死!”其中一個在地上呸了一口。
君珂一直混在人群裡,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