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青年相貌精奇,一雙眼睛精光內斂,使一根奇形長棍,悍然劈下時,有尖銳的金鐵之聲振鳴不絕。
君珂則身形輕靈,一柄長劍是淡淡的青白色,舞動起來直如雪花星菱,碎光閃爍。這武器是堯羽衛拿出多年珍藏,用天語族特產的明鐵打製,輕薄,天生寒氣,明光耀眼,卻韌性極強,難以折斷。
她纖柔的身形在長棍黑色的滾滾旋風中來去,像冬夜裡一隻攜著霜花掠過蒼穹的燕子,翅尖翻飛出雪的寒意。雖然穿梭自如,但總看出那幾分力有不及,在洪南渾厚的力場裡飄搖如蔓草,讓人擔心在下一個瞬間,便被那雄渾力道絞碎,化為齏粉在天地間。
終究是要敗的……無數人在心中這麼想,帶著淡淡的憐惜和歡喜。
君珂似乎因為一隻被驅逐在外圍,打得有點煩躁,突然趁著洪南一個虛招,對著他脅下露出的空門,劍光一點,搶身欺近。
“著!”
洪南一聲暴喝,剎那間扭胯甩腰換步彎肘,長棍以肘尖一換,剎那間詭異地從肘底翻出,像海底怒騰而出的蛟龍,分波而來,怒昂龍首,啪一聲撞上了君珂的劍尖!
“鏗。”
金屬相撞聲音清越,嗡嗡顫音震動得連空氣都似乎起了波紋,一抹雪光沖天而起,君珂長劍脫手,一聲驚呼。
比武中認定失敗,第一是落下擂臺,第二是武器脫手,君珂長劍脫手,已經敗了。
臺下發出嘆息,聲浪巨大,卻並無可惜之意,這本在意料之中。
臺上納蘭君讓一直繃緊的背脊微微一鬆,沉冷的眼神微微一跳,自己也不知道是放鬆還是失落,是欣喜還是惋惜。
沈夢沉挑了挑眉,噙一抹玩味的笑容。梵因沒有抬頭,飛劍聲音清越,他閉目聆聽似在聽美妙音樂。
只有納蘭述,在劍光飛起那一刻他坐直身體,隨即眼底光芒一亮。
他眼底微光一亮剎那,君珂的驚呼,突然變成了一聲輕笑!
“起!”
聲音很輕,身形也很輕,隨著長棍卷出的勁風和長劍飛起時的氣流軌跡,君珂身影一閃,突然就站在了洪南的長棍上!
她站立的姿態如飛羽似輕絮,飄搖無力,卻黏附不落,正是長期在吊橋和梅花樁上修煉出的輕功。
洪南見她不認輸,乍然落於自己武器上,濃眉一軒,一聲暴喝,長棍往下便扎!
他力道雄渾,君珂被他甩下的力道摜得狠狠向後一仰,哧溜溜倒滑向地面,眼看便要滑落棍尖,君珂雙腿突然盤住棍身,狠狠一絞。
唰一下棍身團團旋轉,旋出黑色大麗花般絢爛的軌跡,勁風力舞,啪一下正擊在洪南胸前!
洪南被屬於君珂的力道和自己棍上的力道砸個正著,剎那間身子一歪,向後便栽!
他和君珂本就戰得越來越靠近擂臺,此刻身子懸空倒栽而下,剎那間炮彈般砸向擂臺邊緣,只要他落下擂臺,必然算輸,底下百姓們驚呼聲起,臺上那幾人卻並沒有露出塵埃落定神色——洪南身子被擲出並沒受傷,這種高手,只要半空一翻,在擂臺邊緣一借力,立刻就能翻身而起,重回擂臺。
果然洪南的頭堪堪越過擂臺邊緣時,他半空中身子霍然一扭,像魚剎那間翻過透明水波,硬生生扭過一個角度,隨即單掌一拍,拍向擂臺邊緣。
就在他手掌拍向擂臺邊緣借力,但還沒碰上時,擊出棍身後一直一條腿蹬在牆壁上的君珂動了。
她不動則已,動如霹靂!
那身形衝出去的時候突然成了一條線,一條自火箭尾部才能瞬間噴射出的卷著烈焰劈裂風的直線,那樣的速度導致人影都無法被捕捉,人的眼睛只能追到身後留下的淡淡的殘影,以及灰塵剎那間被極速揚起、凝結、在空間凝固,拖出一條筆直的灰線。
灰線尚未散盡,君珂已經在洪南的手掌落下前到了擂臺邊緣,剎那間她眼神金光一閃,已經將洪南手掌即將拍落的軌跡看清楚,人在半空,手已經向前一伸!
“啪。”
她的手,在洪南的手掌堪堪落向的地方,搶先一步落下!
一切直如閃電,在眾人眼裡,就是洪南將要落下時,突然出現了君珂;在洪南眼底,是自己的手將要搭到擂臺邊緣時,突然多了一個人的手!
洪南心中一震,無法想象就這麼剎那之間,居然有人能比他還快衝到擂臺邊緣,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人居然能在剎那間,看出他要落手的地方,搶先落手佔位!
隨即那手閃電反翹,直奪他掌心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