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輝臉上的刀疤都驚得一跳,“三千怎麼救雲雷,我們留在這裡幹什麼?”
“按時辰推算,東堂軍隊一定已經進入雲雷。”柳咬咬緩緩道,“雲雷如果被挾制,我們去再多人也沒用,但就我對雲雷城的瞭解,東堂要想迅速吃下這座城,不太容易,只要他們還在僵持,我就有機會,這個時候,拼的不是兵力,是掌控和暗手。”
“而云雷城目前的東堂軍隊應該不多,我估計,八千到一萬。但一定還有後續援軍,人數應該在前隊兩倍以上。”她靜靜道,“我們不怕戰鬥,但不能落入兩面夾擊,所以必須攔截他們的後續軍隊,按他們的馬速來算,日夜行軍,一日後便到。”
姜輝想問她如何確定人數,想了想沒開口,道:“是。”
“陷陣營五萬人,但不可能全部過來。”柳咬咬環顧四周,面色微冷,“以他的作戰風格,他頂多帶三萬人。”
“他是誰?”
柳咬咬忽然一笑,紅唇白齒,豔美如花。
“祖、少、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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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輝按照柳咬咬的佈置,帶一萬八千士兵埋伏在東堂援軍必經之路上,柳咬咬選了個地勢極佳的山谷,並做了一番佈置。
她自己帶著三千精銳潛向雲雷城,在城外高崗之下,柳咬咬一個手勢,三千人無聲無息趴在地上。
柳咬咬聽著風裡的動靜,眼神明亮,她身邊柳杏林痴迷地盯著她,覺得他家的咬咬思考的時候最美麗。
“看樣子祖少寧打下城門也費了好一番功夫哪。”柳咬咬在嗤笑,“東堂名將?好日子是不是過得太久了?”
一個雲雷隊長潛了過來,“柳姑娘,城門防守薄弱,我們是不是立即進城?”
“不,”柳咬咬很堅決,“城門防守薄弱是幌子,聽聲音,城內果然沒有第一時間被奪,應該是展開了巷戰,如果我是祖少寧……”她閉上眼睛,敲了敲腦袋,展顏一笑。
“我會佯攻繼續吸引巷戰。”
“然後我會找到雲雷城的真正軟肋,雲雷現在只剩下老弱婦孺,那麼這個軟肋就是孩子。”
“城中三大武寺一向是居民主心骨,此刻城西一定是主戰場,注意力也該放在那裡。”
雲雷軍們驚駭地盯著她,心想那個祖少寧真倒黴,一舉一動都被柳姑娘猜住。
但柳姑娘怎麼對敵國一個將領的作戰風格這麼熟悉?
“我們不必硬攻,但我們可以渾水摸魚……”柳咬咬召集幾個隊長,低聲囑咐一陣,隊長們領命,帶著手下沒入黑暗而去。柳咬咬柳杏林則在一批護衛保護下,退到城外一個隱蔽處,等待裡城的訊號。
柳咬咬回頭看看一言不發的柳杏林。
“杏林,等下你找個地方躲藏好……”
“不。”柳杏林語氣溫柔又堅決,“我一直陪著你。”
柳咬咬定定凝視他半晌,忽然笑了,身子一軟倒在他懷裡,咬了咬他的耳朵,眼看著那耳朵唰一下煮熟,不禁吃吃地笑起來。
“好人……傻子……”她媚眼如絲,呢聲道,“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快問,不然等下咱們就沒空了。”
“咳咳。”柳杏林抱著柳咬咬,又愛又恨想這真是個小狐狸精,老老實實地問,“我覺得你對那個什麼祖少寧很熟悉。”
“當然。”柳咬咬懶懶道,“一起長大,一起啟蒙,一起學藝,別說他的行軍風格,他就是掉下一根汗毛,我也知道姓祖。”
“咬咬,你是……東堂人?”
“嗯。”柳咬咬一笑,將他推倒,騎在他身上,去捏他的臉,“我是敵國女奸細,怕不怕?”
柳杏林被她壓著,卻沒有和她玩笑,痴痴凝視著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咬咬,他是不是曾經……對不起你?”
柳咬咬一怔。
她怕杏林緊張,有意插科打諢,不想這平日痴傻的傢伙,逢上她的事,卻敏銳得驚人。
他一腔細膩心思,深深切切,都栓在她身上,稍稍牽引,便撥動整個心絃。
捏臉的手勢化為撫摸,她俯下頭,在他唇上一吻。
“好人。”這一聲溫柔纏綿,叫得柳杏林險些化成春水,“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人再能對不起我。”
柳杏林明白她的意思——愛你才會在乎你,愛你才會被傷害,否則,不過一段仇怨而已。
“小珂將雲雷安危交給我,我必得為她保下雲雷。”柳咬咬已經恢復了正色,輕輕站起,道,“杏林,等我殺了祖少寧,我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