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第一次有規模的抵抗。
被打散的華昌王軍隊二十萬,在沙金河河岸集結,擺出誓死一戰的陣勢,這支軍隊氣焰囂張,態度高傲,並揚言納蘭述必將止步於此,沙金河岸,定是四十萬逆軍埋骨之地。
與此同時,在京城之外的華昌王也信心滿滿,認為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放棄京城南下,沙金河岸,華昌必勝。
這是華昌王的嫡系軍隊,和他生死榮辱共存,沒可能再被策反,策反了也沒人敢收。
而納蘭述也下了命令——必須要全盤奪下華昌郡。
這不僅是因為華昌王早年就曾求娶他的母親,導致他母親後來遠嫁,雙方本就有過節,還因為華昌郡內現在有巨大的祖母綠礦,把那個東西搶到手,對未來的好處無可估量。
聯軍上下都躍躍欲試,積極請戰,畢竟進入堯國以來,卯足勁想大戰一場計程車兵們,卻因為納蘭述威望太高,堯國人心所向,幾乎沒有打架的機會,這讓人人都覺得手癢心癢,再說,沒有戰功,哪有升遷?
冀北聯軍計程車兵想練手,新加入的堯國士兵想立功,將領會議上捲袖子捋胳膊搶成一團,研究了半天都沒個結果,納蘭述捧著個腦袋心想手下人太多也不是好事啊……
這邊還沒搶出結果,最後納蘭述拍案怒喝,硬性指派了黃沙軍為先鋒,才將熱火朝天的眾人壓下去,決定明日一早河上架橋,向對岸展開衝鋒,速戰速決。
但戰鬥,是在半夜打響的。
起因是對方偷襲,並用兩個時辰,造出了一座可供士兵越過的浮橋!
這聽起來很奇蹟,冀北大軍就在對岸,沿著河岸梭巡不休,誰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搭建浮橋?
不得不說,因為有錢,華昌王的這支嫡系隊伍,裝備之精良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他們竟然有“潛水服”!
這當然不是堯國能製造出的東西,這是華昌王不惜重金,從南齊購買的秘密裝備,是南齊最新的戰爭用品,至今沒有對外公佈,華昌王砸下巨資,想盡辦法,才買下了一百套,早就準備在那裡,專用於將來對付納蘭述進行偷襲。
那種利用南齊特殊材料製作的輕便通風式潛水服,當然不能和現代潛水服比,但也勉強可以在水下潛伏半個時辰左右,面料油滑,入水無聲且更利於遊動,由來自南方精於水性計程車兵輪番穿著,潛入水下搭建浮橋,橋由鐵鏈和木板組成,在岸上就已經鑽好孔配好鐵榫,只要在水下組裝便可,橋身位於水下將近一尺,不易被對岸發現,而且也淹不過華昌士兵專門配備的高腰長靴。
沙金河寬約二十五丈,不算大河,兩岸聲息隱約可聞,在這種情形下作業,自然十分小心,華昌這邊以帳篷做掩護,將早已準備好的所有鐵鏈木板材料悄然下水,一旦過了河中間往冀北聯軍這裡延伸時,所有水下士兵的動作,更加輕微。
天色漸漸黯了下來,沙金河水質本來就不好,此刻更加混沌不清,就算有人站到河邊,想要看見水下那些穿著變色潛水衣計程車兵,都不太容易。
因為準備明日衝鋒,今天大家都早早開飯準備休息,聯軍將領觀察到對岸雖然緊張,但是沒什麼異常,都放下心來,各自休整。
此時水下一尺的浮橋,已經搭建了一多半,帶隊的將領透過水晶遮眼鏡,看著一派安詳的聯軍營地,眼底露出一絲冷笑。
叫你們現在酣然高臥!
等下你們看見我們計程車兵突然“登萍渡水,飄然而來”,還不得驚掉你們的魂!
營地的燈火,一盞盞滅了,巡哨卻更嚴密些。
君珂從一座帳篷裡走出來,手裡端著喝剩的藥湯。
她剛剛去看了步妍,對這個為救她而重傷的侍女,君珂很有愧疚之心,見她身側沒人照顧,還因為受傷不能侍候女皇被頻頻喝罵,更動了惻隱之心,百忙之中總要抽空去照顧她一下。
步妍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溫柔得近乎羞怯,但令君珂驚喜的是,她雖然是奴僕之身,但才華內蘊,學識豐富,對堯國風俗人情十分通曉,和她交談,令人如沐春風,而且性格也十分細緻體貼,她比君珂大一歲,言談中關心淡淡流露,卻又不令人覺得逾越或肉麻,只讓人覺得溫暖,時常讓君珂錯覺,彷彿面前坐著一位姐姐。
君珂在四人黨裡本就年紀最小,一直視那三位如姐,如今友朋失散,機緣巧合遇見步妍,被引起內心深處的渴望,看步妍便倍加親切。
其實女皇出身皇家,學識自然也不弱,但她的性情卻給她的分數打了折扣,君珂一向對她近而遠之,好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