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斂去笑意。肅然道:“不論是與不是,本宮都不能回答。”
泰寧縣主嘲笑道:“娘娘是承認了嗎?”
我並不看她,微微抬起頸脖。含了一縷高傲的笑意,說道:“本宮是正一品元妃,位比公卿,服侍聖上十餘年。本宮今朝若是有問必答,日後豈不是人人都敢質問本宮。何況駙馬的疑問。荒謬可笑,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迪古乃沉著臉道:“駙馬,速速向元妃賠罪。”
徒單崇宜一急,脫口道:“人主何為明、何為暗?”
話音方落,眾人鴉雀無聲,生怕迪古乃勃然大怒。梁國長公主亦是吃了一驚。急忙跪爬至迪古乃身前,為夫君哀求道:“陛下,駙馬口無遮攔。望陛下恕罪。”
我不欲讓迪古乃為難,因道:“長公主多慮了,陛下向來倡導群臣直言,又豈會降罪於駙馬?”
徒單崇宜並不買賬,輕輕地哼了一聲。我微微一笑。踱步向前,說道:“本宮想請問駙馬。為何無緣無故地認為本宮曾替聖上批閱公文?”
他不假思索道:“有大臣反映,部分奏章上的批覆,與陛下以往的字跡有異,較為娟秀。”
我緊跟著道:“如此便認為是本宮的字跡?”我冷笑一聲,問道:“都有哪幾位大臣反映?奏章原件在何處?”
徒單崇宜瞪大眼道:“娘娘索要大臣名單,莫不是打算事後進行迫害清算?”
迪古乃忍無可忍,怒喝道:“徒單崇宜!”
眾人為之一抖,我回頭輕語道:“陛下息怒,請陛下讓臣妾問完,否則別說駙馬不服氣,臣妾也不能忍受白白被人誣陷。”
說完,我不動聲色地睨了眼梁珫,繼續道:“駙馬豈不知,自古以來,凡控告他人,都要有證人出來,明證其事。否則,只以你三言兩語,就想給本宮亂扣帽子?”
徒單崇宜面有懼色,眼神略顯慌亂,嘴上依舊叫囂道:“此事非同小可,微臣不能連累他人。”
我露出遺憾的表情,輕嘆道:“既是如此,本宮只好奏請陛下,治你一個無端誹謗、目無尊卑、以下犯上、居心叵測、胡言亂吠之罪了!”
他氣得渾身發顫,正要開口,我又補了一句:“當然,若是為達到目的,收買證人作偽證,還要治你一個欺君罔上之罪。”
我停一停,加重了語氣,“至於那證人,倘若能迷途知返,倒能將功贖罪。反之,五馬分屍,抄家滅族,以警天下人!”
剛說完,一個佝僂的身影來到腳邊,氣若游絲地說:“老奴有一言,或許可解駙馬大人之惑。”
徒單崇宜見狀,驚道:“梁珫……你……”
我淡淡笑道:“梁公公,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擔心開罪於人。”
梁珫“哎”一聲,臉色卻有幾分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說:“陛下與娘娘志趣相投,常常一同臨摹古今書法大家之作。而陛下尤好書法,甚至連娘娘的字跡亦能摹寫地真假難辨。老奴大膽猜想,駙馬所謂的“奏章字跡有異”,應是陛下……當時心中思念著娘娘……”
我輕咳一聲,雙頰微微泛紅,口中卻斥道:“梁珫,不許渾說!”
迪古乃卻笑出聲,指著梁珫說:“既然有此猜想,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梁珫為難地說:“事涉陛下與娘娘……老奴不便當眾直言……”
在場幾位王爺哈哈大笑,將地上的徒單崇宜視為笑柄。桓王完顏魯帶向來大大咧咧,當下樂得合不攏嘴,說道:“駙馬啊,非要逼得陛下和娘娘向咱們透露閨房之樂,你小子才肯罷休啊。”
徒單崇宜見事態突然轉變,臉色一陣青白,狠狠地剜了梁珫一眼。梁珫雙肩一抖,避開他的視線,稍顯慌亂。
我淡淡道:“梁公公。”
聽見我叫他,梁珫連忙應聲,神色很快平靜下來,安之若素地垂目靜立。
眾人說笑片刻,身後傳來一陣輕咳聲,西太后開口道:“事情既已講明,大家都回座吧。”
泰寧縣主急道:“太后……”
西太后皺眉道:“你還有什麼事?今晚是光英的慶生宴,你們卻一個接一個倒騰事情,到底是想幹什麼。”
徒單崇宜歉然道:“太后息怒,我等只是憂心大金國的江山社稷……”
我冷笑道:“駙馬此言差矣。”說完,我轉過身,向西太后道:“太后娘娘,請允許臣妾,再問駙馬幾個問題。”
她並無異議,我笑著謝過,復又轉回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徒單崇宜與泰寧縣主,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