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是誰?”陸小琬見如霜如此激動,非常不解,難道這個長卿是西漢有名的音樂家不成?
“小姐,你難道不記得了?你不也一直很喜歡長卿的嗎?”如霜不滿的看了陸小琬一眼:“你怎麼能連司馬長卿都不記得了?”她那責備的眼神,彷彿在批評著她:你可以忘記卓老爺,可以忘記卓夫人,但是你怎麼能忘記那個司馬長卿!
“司馬長卿?”陸小琬轉了轉眼睛,她只知道有個叫司馬相如的,如霜口裡這個司馬長卿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呢,於是猶豫的問:“那個司馬長卿彈琴會比司馬相如彈得更好?”
如霜驚訝的瞥了她一眼,馬車裡透進邊或明或暗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形成了一種特別喜劇的效果,似乎一半臉兒是在笑著,一半臉兒又是在哭一般:“小姐,司馬長卿便是司馬相如啊,他本來叫司馬長卿,後來因為傾慕藺相如,這才改名叫司馬相如的。小姐,你快點好起來吧,怎麼能連這些都不記得了呢?”
①為了防止考據黨拍偶,這裡註釋下:“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出自杜甫的詩,這裡把這詩句也穿越了下,從唐朝穿到了西漢,只是單純用來讚揚琴聲動人的,請考據黨勿拍偶,偶知道這詩句的出處。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任務完成啦,啦啦啦,舊坑三章,新坑一章,偶喘口氣,消停下,呼呼呼滴爬走……
☆、夜半初逢不速客
車隊行了半日,中午在一片小樹林前邊停了下來。
陸小琬坐在車上,撩了軟簾往外邊看,就見護衛和車伕們都在樹林裡舒舒服服的安頓了下來,幾個喜娘正在和那些漢子們調笑,不遠處炊煙裊裊,卓家派給她隨嫁的侍女婆子們,有的在小河裡洗菜,有些正在臨時砌好的灶臺旁忙碌著。
轉過臉來看了看車廂裡,那沉重的金冠已經滾在了角落裡,點點金光映在了馬車頂部。三重的廣袖禮服如蓮花花瓣般層層鋪開,她端坐在這堆錦緞上邊,雖說還是晚春時分,可因為衣物累贅,全身都有些微微的出汗。
如霜沒有在馬車裡,她方才說去端了飯食過來,讓她在馬車裡邊吃飯——新嫁娘怎麼能以面目示人呢?陸小琬一聽著便覺頭有些發暈,難道她要在這馬車裡搖上半個月才能出去透口氣?想了一想,一個問題便衝口而出:“若是我要如廁,那又該如何?”
如霜臉上微微一紅,掀開馬車後邊的隔簾露出了一個紅漆馬桶,還鑲著黃金做成的邊:“小姐,你就在馬車裡如廁,完了以後如霜幫你去倒掉便是。”
陸小琬望著那個木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吃喝拉撒全在馬車上,這對她來說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生活!作為一個享受過現代文明的女性,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在馬車裡邊如廁,“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她簡直無法想象坐在隔壁的如霜聽了這響聲會有怎麼樣的感覺?
再仔細想著,嫁去荊州做寡婦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難道以後就每天窩在內宅,穿著那素色的衣裳守著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行,她絕計不能過這種生活!把這爛攤子甩給卓武去處理罷,看著如霜跳下馬車的背影,陸小琬緊緊的握拳,暗自下定了決心。
馬車旁邊一直有人,因為她能聽到腳步沙沙的聲音,看起來卓武真是關心這個妹妹,時時刻刻都有人在等著她使喚。陸小琬閉上了眼睛,靠在馬車壁上構想著如何逃跑:現在肯定不是最好時機,外邊有這麼多人,又是大白天,肯定跑不掉的,不如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伺機逃跑。
帶著焦急的心情,陸小琬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長長的白晝,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個小鎮,那裡有一家客棧,奇怪的是,竟然連一個客人也沒有,整個客棧空蕩蕩的,沒有馬匹,沒有進進出出的房客,也沒有搭著毛巾拉長聲音應答的店小二。陸小琬掀開簾子一角看著這家客棧,便覺得有些古怪。
就見掌櫃的笑著迎了出來:“卓二公子,小的昨日便已經把客棧清場,特地等著卓府的車隊呢,快請進來。”
陸小琬聽得分明,暗自驚歎,這卓家確實財大氣粗,出手闊綽,竟然就把整家客棧給包了下來,難怪都不見旁的住客。這時如霜在旁邊把那金冠撿了起來:“小姐,要下車了,奴婢幫你把這個戴上罷。”
見那沉甸甸的金冠,陸小琬立刻就覺得頭都大起來了,看著如霜雙手捧著那金冠,一副謙卑的模樣,她無奈的點點頭道:“進了客棧就把吉服換掉,以後就不用這般打扮了,免得哪裡磕了碰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