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弟妹,你們覺得如何?”郡守夫人不滿的看了一眼還是一副不樂意神情的劉樑夫婦:“我覺得文君這個提議實在算寬厚之舉了。”
“是呀,到哪裡去找這樣賢惠人兒!”劉二夫人都不禁嘖嘖讚歎:“偏偏你們這兩個沒福氣受用的,這麼好的兒媳婦都不知道好好對待,一定要把她趕了出去才罷手!真不知你們心裡是如何想的。”
“也不必要去詢問他們的意見了,就按文君說的辦。”郡守大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几,拿出了劉氏宗子的威儀來:“若還是不服,那劉氏宗祠自然有處罰的條例,或者郡守官邸也可以招待你們夫婦二人。”
聽到郡守大人這狠話,劉樑頓時全身委頓下來,對著管家有氣沒力的說:“你去清清看,還要補多少銀子。”劉夫人心痛得一皺眉,本想說話,可看著幾位兄嫂那不悅的臉色,只好把那句話吞了回去,眼睜睜的看著管事走去庫房。
陸小琬心裡輕輕一笑,雖然她只要了十分之一,可這也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畢竟少了的都是精品,都是足金首飾,或是那玉璫翡翠之類,這價值可不好估量呢。
果然,管事去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回來,在場的人都等得心急了,這時才看到幾個人影往這邊過來了。那管事一張臉兒雪白,腿直打顫,見了劉樑夫婦,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鼓起眼睛看著他們倆。
“要補多少銀子?你快說呀。”劉夫人畢竟心痛銀子,也不顧管事面色不對,使勁的催促著,心裡暗自罵今年流年不利,娶了這麼一個喪門星媳婦回來,剋死了兒子,還要拐帶了錢財出去。但是一想著若那些嫁妝真是劉樑拿了,自己出一成的銀子又如何,也穩穩的賺了九成,只是不知那些好東西有多少已經被他送去歌舞坊了,想到這裡,看著劉樑的面色就不虞起來,一副苦瓜相。
“回夫人話,略微算了下,是按現在外邊價格的一半兒算的……”管事哆哆嗦嗦的說,還沒說完,便見劉夫人的眉毛舒展開了,心道莫非嫁妝真是夫人暗地裡拿了?看她不擔心,反而一副開心神色。思及至此,心也放下來了,膽子也大了,流流利利的說:“大抵短缺了四萬兩銀子的物事,按十一之數算,該補四千兩銀子呢。”
劉夫人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就取了四千兩銀子來給二少夫人罷。”
聽劉樑夫人說得輕鬆,幾位劉氏兄嫂心中盡是憤憤不平,看起來嫁妝真是被他們眛下了,看她那神色,一片舒心模樣,哪有什麼為難的樣子,這不分明是因為佔了便宜的緣故嗎?想著劉樑夫婦無端端的便進了一注財喜,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陸小琬見了幾位長輩的臉色,也知道他們心裡所想,趕緊又拜了下去:“文君因著幾位長輩憐惜這才能順利辦妥這件事情,這四千兩銀子文君就敬獻給劉氏宗祠,伯伯伯孃們看著如何分配,自己決定便是。”
“文君,這怎麼行!”郡守夫人大驚:“這銀子你且留著旁身罷!”
“文君感念各位長輩不吝伸出援手,這只是文君的謝儀,請千勿拒絕了文君這份心意!”陸小琬眼淚汪汪的看著各位劉氏長輩:“文君出府以後,還會在荊州居住,說不定還會有什麼事情要叨擾各位,屆時請勿嫌棄文君煩擾才是。”
“這個好說,文君,愹兒已經過世,可你還是我們的親人。”劉二夫人見平白得了一千兩銀子,不由得笑彎了眼:“以後你便是我的親侄女兒!”
31陸小琬床榻撫琴
這邊劉氏四位長輩只跟著來了一趟劉府就每家得了一千兩銀子;看著陸小琬的眼神自然又比原來熱絡,而劉樑因著無端損失了四千兩銀子,只覺得做了一場噩夢般,眼神遊離的望著管事帶著僕人把那白花花的銀子端了出來。
劉夫人見劉樑這副模樣,心裡不以為然,這不是賺了嗎,幹嘛還拉長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伸手推了推他,輕聲說:“夫君,叫文君趕緊把銀子點清,搬了東西好出府去罷。”
劉樑見自己夫人一副篤定的模樣,心裡拐了幾個彎,頓時空爽了不少,死老婆子暗地裡做得一手好生意,早就偷偷把嫁妝藏了起來罷?想到此處,他也開心了,連連點頭道:“那就快點清了。”
陸小琬堅信不義之財不能要,若是拿著橫財,必有災難;這四千兩銀子是自己敲詐了那劉樑夫婦一筆,是決不能留下來的,所以她索性做了個順水人情,用這筆銀子收買了劉氏幾位長輩的心,真是一樁划得來的買賣。
“文君,你出府可有地方居住?要不要伯孃幫你去覓套宅子?”劉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