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也是她的族人,怪誕得很。
“宮主,請!”那人只朝她拜了拜,便請她往一處去,惜心一看,正是皇帝瑞泓居所。
只一腳踏在玉階上,惜心就知道了,偌大個皇帝的寢殿,連只走動的活物都沒有,靜如墳墓。那殿中十足奢華富麗,樣樣都是國之重器。開國太宗皇帝的青龍刀,高宗皇帝的手書的祖訓,眀宗皇帝畫的仕女圖,敬宗皇帝元后親手繡的一統江山檀木屏風,穆宗皇帝長公主和親後進獻的金絲編織的丹頂鶴,口銜墨玉製成的靈芝,頭頂拳頭大小的紅寶石,通身鑲寶,和宗皇帝幼女莊敏公主領著眾宮妃貴婦織就的孔雀掛毯,順宗皇帝幼子鑲表在黃金寶石畫軸上的七子獻鯉圖。
惜心一樣樣看過去,腳步也不隱藏,可殿中的人竟也呼吸平穩不徐不疾。待她都看完了,那人還是無動靜,惜心略思索開口道:“陛下屏退服侍眾人可是要見惜心?”
輕輕一聲咳:“四弟媳請進。”那人的聲音竟然溫雅溫和,不似一個皇帝。
惜心倒也懂些禮法,弟媳可能跟叔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但瑞泓卻明瞭:“請弟媳移步,吾此處有人服侍。”幾乎是瞬間有輕微的呼吸才傳來,惜心一驚,竟然連她都察覺不了,高手!
但下一顆,一隻白皙的手輕將門推開,來人面色白皙,雙眼含笑躬身相請,惜心打量此人身著三品太監宮服,應是瑞泓身邊的大太監。內室房間雕樑畫棟,仙鶴為爐,虎豹盤踞,龍游屋頂。
有人輕咳,惜心向東面望去,只見陰影中一個人做在雕龍畫鳳的紫檀木桌後,身上著常服,微微有些疲憊的姿態,卻挺直著身幾分威嚴,惜心知道這就是皇帝瑞泓了。
“惜心見過陛下。”惜心略行禮,瑞泓伸手示意。
沉默中惜心感覺瑞泓的眼灼灼地看在她臉上十分不自在道:“陛下有心邀請所為何事?”
低低的一聲咳:“瑞治與瑞沛,我從來都看好瑞治,最後卻是瑞沛贏了。朕後位空懸多年只因皇叔心中自有打算,我心不虞,但也曾因一副畫像妥協。”瑞泓彷彿眼神渙散:“朕只所以能居此位也是多年前皇叔有意將那人嫁予我為後,只可惜——”
惜心頓時羞惱:“陛下!前事莫提,莊王已逝。”
“是啊,如今瑞沛與你琴瑟和諧,可嘆可喜!”瑞泓深深一嘆:“只不過,弟媳可有把握活在後位上?瑞沛從來將那祖訓記在心上,於我卻從未有過他念,今日邀約你來是為了給你一樣東西,德煥。”
惜心的身後走進那清秀逼人的太監,身上有淡淡的幽香,惜心一陣心慌,一個盒子遞過來,那太監抬頭一雙晶亮的眼裡透露著喜悅,惜心心中咯噔一下,卻有說不出的熟悉,那手竟抖了一下,盒子應聲而開,一隻紅寶石的戒指躺在那裡,竟與她耳上的耳釘是一對的,那隱隱的光華和盤繞在戒指上的一隻鑾鳥叫人挪不開眼。
“這本是你母親戴過的,莊王將它作為嫁妝送到了宮中,今日物歸原主。”
惜心將那戒指拿過,只見戒指中的花紋竟是遺天宮的飾紋,鬼使神差地就戴在了手上,只一瞬間那戒指收縮,手上一陣刺痛,全身就沒了力氣,這戒指應是宮中的魔器,惜心大驚,她如此大意竟上了瑞泓的當。
“呵呵,瑞沛能給你的不過是地位,朕給你真正的榮華富貴!”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計劃:惜心曾祖母淡忘歸,令紫,鄔暢兄弟,況羽傾,高雲意,瑞泓,晉貴妃,瑞沛,無名宮人,莊王與潔,西長天,段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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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心環顧四周,精緻如天宮一般的殿宇,她住所中奇珍異寶,一草一木皆是價值不菲,就彷彿住在了皇宮的寶庫中。而她是寶庫中最寶貴的一粒寶石,德煥守在殿門口,嘴角微微上翹。季烯潔的寶石戒指,那是遺天宮上古的魔器,原本是為了幫助巫者靜心修煉所用,上有以鎮魂石做引的囚咒,有前代宮主用來教自己不成氣的子孫時便用此戒指將子孫壓在遺天宮的祭殿洞窟中整整八年。
瑞泓又能將她囚禁幾年?瑞沛需要幾年?
還有他——西長天,惜心彷彿又看見了遺天宮中那個倔強出格的小女孩指著一個美絕的少年怒道:我要他做夫婿,就要!只是到了現在,就算天下就剩下他們倆,也不可能再回到當初那般。長天,你要做什麼?
她隔著窗欞看過去,西長天毫無愧疚的眼直視她,久久無言卻透著愉快,惜心背過身,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瑞沛在夢中驚醒忙問左右:“皇后可回來?”左右跪地不言,瑞沛一掌將燈盞筆墨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