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惜心衝瑞沛笑笑:“正如你的生母。”
瑞沛搶過了那杯子,自己又滿上一杯,“敬我們的娘!”他幹了:“惜心,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他,皇兄都不行!”
“天下再沒有人如我們一般相配!”瑞沛大笑著:“就如狼和狽!”
惜心也笑:“傳說狼與狽是對夫妻,受傷殘疾的一方就化身為狽,而狼與狽就是那亡命天涯也不分離的可憐蟲。狼狽狼狽,還沒交手王爺就認輸了麼?”
“本王?呵呵,美人,如果你成了狽,本王可沒心思顧你,你可要小心了。”
“王爺,走著瞧。”
惜心一個勾魂眼過去,瑞沛嘻嘻一笑。
月色下一雙人影靜好。
從此,我不是我,五年的沉睡我忘記了從前,今夜,叫我忘記這身血肉,一切重新來過!
祈,歷代祖先,請你們保佑我,保佑我巫族,我將忘記我是誰,從此獻身成魔!
作者有話要說:本卷完!
第四卷:巫亂
刺殺
天亮,瑞沛睜開雙眼:“來人。”迷糊等到清醒也不見人來服侍。
“混賬!”他猛地錘在床上,都忘了他們被圍困在王府,該死的莊王,宗譜上他算老幾,稱他一聲皇叔竟敢如此。
還有皇兄,瑞沛翻過身笑了,他明明知道,可他在心底也是希望自己死掉才是。
伸展了身體,瑞沛只好自己起床。想起古代某帝王被活活困餓而死,他已經算是幸運了,因為有個女人藏了像山一般的食物。
轉過廳堂中,寶綿服侍惜心用膳,瑞沛鼻子冷冷一哼:“自己留了丫鬟,倒一個沒留給我。”寶綿討好地為他盛上一碗白粥。
“怎麼又是白粥?肉呢?”
沒有人回答他,堂堂一個親王被封閉在王府中,企圖將他活活餓死,半月下來他竟臉色發黃形容漸瘦,皇家之人果然都狠,他憤恨地將碗一摔。
花園中鳥語花香一派盛世繁華之景,突然撞入孟浪。瑞沛手拿著自制的彈弓,劈劈啪啪在花園中打起鳥來,鳥亂飛亂叫,花瓣零落成泥土。瑞沛發覺幼年時候打鳥的技藝丟得一乾二淨,可是那會飛的肉啊,全都跑了。
撲哧,身後有人笑。瑞沛回頭看見了一身黑衣的惜心,她髮髻上的金環明亮,耳邊的紅寶石閃耀,卻不及那雙黑玉般的眼那般地望著自己。瑞沛有一瞬竟愣住了,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將那濃黑穿得這般妖嬈明豔。
那軟軟的手從他手中取走了彈弓,伸手拉開,往天上瞄準,頓時飛逃開的鳥兒通通飛了回來,竟一隻只停在那拉開了彈弓上,瑞沛大感驚奇:“王爺,這鳥兒是我用糧食養著才沒跑,只因我待它們實在好,到如今我要殺它們,它們也不會跑了。王爺,你說,它們是否很苯,亦或太痴蠢?”
“鳥為食亡,古聖之說。”瑞沛不以為然。
“是麼?”惜心笑了一下,下一刻,那些鳥兒騰空而起,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漫天的羽毛飛著,啪啪的聲音,鳥兒們一隻只撞在地上歪著脖子死去。瑞沛看著滿地的鳥屍,皺眉。
“王爺,惜心感念王爺以身相護,這些許皮肉就是惜心對王爺的報答。”惜心扔了那彈弓。
瑞沛盯著那一地的鳥屍,突然覺得毛骨悚然,這女人殺了自己養的鳥兒為了他的口腹,這般狠手,她求的絕不僅僅是在皇叔手中活命,不知道有一天她給得夠多時候,自己是不是要像這鳥兒一般以死相報。他用金絲皂靴踢了踢那鳥屍,突然沒有了食慾。
一連幾日,瑞沛都吃鳥肉粥,王府前院後園裡的鳥都被收拾得毛都不見一根,也不知道哪裡不對,惜心整天冷著把臉,一看見她開始收拾打鳥,瑞沛就抖得像小雞。
“他們可好?”衷輝問道。
屬下答:“小姐與四王每日打鳥食粥,並無不妥。”
衷輝沉默片刻,“怪不得我,時間不多了。”
“王爺,陛下那裡…”
“他該知道瑞沛與惜心聯手是天下第一禍害。去吧,一切由我擔待。”
“是,王爺。”屬下抱拳而去。
瑞沛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個噩夢,那高挑的女子悠然行過的土地拔地而起的是多刺而猙獰的荊棘,花園中的名貴花木全都無聲無息地枯死掉,參天大樹陰森森地爬滿了藤蔓,開出大朵大朵吐出黑霧的花。王府的牆下像魔鬼的獠牙一般長出刺一樣的東西,就連屋簷下,窗上也全是古怪的花朵。
他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