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時的我一樣,都是一個渴望溫暖的孩子,看到類似陽光的東西,即使明知道會受傷,但總不願意去相信,就像撲火的飛蛾,明知道是毀滅的命運也會為了那一剎那的光明和溫暖奮不顧身。”
子馨說,“但是,即使再傷再痛,也不能流淚,眼淚這種東西只要留在心裡就夠了,臉上只要有微笑就夠了…”
子馨說:“如果曾經傷害你,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可以原諒,但不要再相信,因為謊言一開始就存在…”
子馨說:“如果怕背叛,就不要走近,也不要讓人走近,如果無法拒絕,就在心中築一道冰的長城…”
子馨說:“如果可以,不要在意,什麼都無所謂吧,只要守護好自己的心,然後幸福…”
子馨還說了些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子馨那天和她說了很多很多,然後她伏在子馨雖然略帶清冷卻有著持久而淡淡的溫暖透出來,像極了清晨初升的朝陽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柔柔的,暖暖又不刺目的感覺,她於是就象回到自己極小的時候,那時的她還經常賴在子馨懷裡撒嬌不肯起來……帶著這樣一種淡淡的懷念,也帶著一顆支離破碎,鮮血淋漓的心,她象是一隻回到母親懷抱的受傷小鳥,在母親的懷裡舔舐自己的傷口,慢慢地睡去了……
日子還是這樣過著,昕初還是象往常一樣來找她,雖然她可以強迫自己面對他,卻無法面對自己的心,所以她開始不露痕跡的疏遠他,如果日子一直這樣下去,也許她會和子馨一起一直平靜地生活下去吧,可是命運在不久之後又一次玩弄了她……
那天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子馨陪著她去商場添購衣服,正在一個櫃檯試穿上衣的她們竟然遇到了搶劫,歹徒總共有七個人,他們的頭上套著黑色的絲襪只露出兩隻閃著興奮光芒的眼睛,手中舉著的竟然是——槍。不知道是哪個人報的警,反正她和子馨遇到劫匪的時候警察已經把商場圍得水洩不通,歹徒們見跑不了就用槍趕著商場裡的顧客往頂樓走,這中間還包括她和子馨。
她和子馨平靜地走著,誰也沒有露出哪怕一點害怕或恐懼的情緒,她們就像是遊離在周圍哭鬧的人群之外的旁觀者一樣安靜地上樓梯,走到了空闊的天台。此時的歹徒不停地驅趕著哭鬧的人群並向樓下的警察發出威脅……
她忽然覺得有點好笑,現在這樣的情景她只在電視裡見過,沒想到等她自己經歷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任何的感覺,只覺得心中平靜之極,她甚至還有心情觀察人群中其他人的表情和反映,她在心中暗笑著,原來人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會是這樣的表現啊,原本道貌岸然的人們都脫下了平日的偽裝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害怕和恐懼,這是對生命的渴望……
她忽然想到,那麼她呢,難道她已經對生失去了依戀?她沒有去想子馨,因為她總是覺得子馨無論什麼時候都該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猛然,她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目光有一瞬間的停頓,子馨象是察覺了什麼似的向那個方向望去——昕初和妍惜竟然也在人群中,而他們好像並沒有發現她們,兩人擁抱在一起,眼中流露出微微的恐慌。
她感覺左手被握進一隻微暖的手掌,轉頭一看,竟是子馨,忽然覺得心裡有一道輕輕的暖流劃過,回握住子馨的手掌,她對著她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歹徒和警察象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她和子馨被分開分別控制在一名歹徒手中押往天台邊上,同時旁邊的歹徒又押了兩人過來,她微微抬頭,那兩人竟然就是昕初和妍惜……她無暇去看兩人的表情就讓歹徒一巴掌扇倒在地。
“老實點…”歹徒罵罵咧咧地把她拖起來用槍指著低頭站在天台邊,剛好能讓下面的人看見,下面已經密密麻麻圍滿了人,但她沒有興趣去看,其他三個歹徒趕著其他人向門口走去,紛紛擾擾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門口。
似乎過了很久,三個歹徒回來了,其中一個拖著一個似乎很沉重的箱子,另外兩個端著槍,警惕地四下張望,押著他們的四個歹徒看見三人回來好像放心了些,對著他們的槍支也稍稍放下了,就在此時,幾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幾乎在同時響起,歹徒們心臟處或頭上幾乎同時綻開血花緩緩倒下,她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不知道何時狙擊手已經埋伏在他們周圍等待著歹徒們鬆懈的一刻…
還沒等她有時間轉頭看看子馨,本來挾持著她的歹徒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中槍從地上一躍而起,現在的他已經被忽如其來的變故激怒而失去理智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就在她聽到槍響的一瞬間,一股力量將她重重的推離,在她腳步不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