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的怒氣不由一點點消散。
是啊,納克特說得對,想掌握祭司集團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蒙神的第一先知,一個可以牢牢控制他們的職位。自從薩伊斯死後,這個位置被空出來了兩年,她多想派遣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去擔任這一職位,可塞索斯的年紀太小,如果要任用非王室成員的話,那必須經過蓮花井裡的考試。那個考試其實就是送死,那是狡猾的祭司為了保護自己勢力而設計出的刁鑽難題,從古到今甚至無人能解……
“哦,納克特,差點忘了,今天謝謝你。”她漸漸從焦慮的思考中醒來,向納克特露出一個美麗笑容。“對了,我還不曾請您寬恕……”納克特的臉忽然一下紅了。
“寬恕?”她不禁詫異地睜大眼睛。“我……我抱住了您……”他低下頭來,結結巴巴地回答。
那濃密的黑色捲髮幾乎要蓋住他的眼睛,她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替他掠開那一綹頭髮。
“納克特,你不需要寬恕。”說完這句話後,溫和的微笑不禁掠過她的清秀嘴角,一絲柔情好像從她心底逐漸蔓延開來。
“不需要?”他不禁笑了,接著鼓起勇氣看了她一眼,“那麼,我能否要一份獎賞?”
“獎賞?”赫拉迪蒂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起來,“你要什麼獎賞?”納克特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來,那誠摯的深黑色眼睛久久凝視著她,看得她的心都跳了起來。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一瞬間,窗外那如水的銀色月光開始在房間靜靜流淌,這個寧靜夜晚裡,好像四處充滿著一種熱情而又抑制的柔聲輕嘆。
躁動的暗流(4)
自從女王登基後,塔阿就以辦公為由,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卡納克神廟裡。因為卡納克是阿蒙神居住的地方,所以任何士兵都不能進去,更不能派軍駐紮。他這種作法,對外宣稱是忙於公事,實則是為了方便自己和同謀商討對策。
“蠢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