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明日就明日吧,雖匆忙了些,只要雁兒開心就好。”
寒雁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謝謝爹。”
隨口拉了幾句家常,莊仕洋見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吩咐寒雁早些休息,便起身離開了。
莊仕洋剛一走,陳媽媽就湊到了眼前:“姑娘怎麼能說那樣的話,那周氏如何能進門,只有夫人才是老爺的正妻。姑娘就是太心善了,從來只聽過黑心的繼母,姑娘怎能不留個心眼”又想起剛才寒雁在莊仕洋麵前的刻意討好,鼻子一酸:“倘若夫人在世,姑娘又怎麼會這樣委曲求全…”
“媽媽別說了,”寒雁打斷她的話:“我知道媽媽是為我好,不過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即便今日我不同意,日後父親也會想辦法讓她進門的。不如先順了她的意,不讓她損了我與父親的關係,也將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有什麼動靜我們也好應付。”
陳媽媽張了張嘴,實在無法相信這一番話是從寒雁嘴裡說出來的。都說沒孃的孩子早當家,自家姑娘真是早慧的令人心疼。
“小姐,少爺來了。”汲藍端著碟子進來,話音剛落,寒雁就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姐姐!”
莊寒明站在門口,聲音急切,乍一聽到這聲呼喚,寒雁的眼淚頓時又湧了上來。
“五弟。”寒雁應到。
明哥兒是她的親弟弟,上一世她們姐弟的感情極好。莊仕洋只有明哥兒一個兒子,偏生對這個兒子也很冷淡,寒雁一直以為是明哥兒太過調皮的緣故,而莊仕洋是嚴父苦心。可是沉下心來想,卻有許多令人疑惑的地方,莊仕洋對庶出的幾個女兒似乎都比對他們姐弟好,莊仕洋的冷淡,似乎只針對自己的正妻所出。
明哥兒自小聰明伶俐,只是性子太過調皮些。周氏進門後,明哥兒處處與她們做對,一開始還沒什麼,出了山賊那事後,自己便與周氏母女真心相待,明哥兒再針對她們時,自己便會出聲阻止。也正是這個原因,明哥兒竟疏遠了自己,彼時她性格大變,整日躲在侯府不問世事,明哥兒不來找她,她以為是明哥兒也嫌棄自己身子不乾淨,心裡十分難過。沒想到不過一段時間後,明哥兒就與一官家子弟爭奪青樓妓子,失手弄出人命。那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紙訴狀將明哥兒告進了大牢。
等她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明哥兒已經在獄中被折磨的神志不清。她把母親留給她的嫁妝全部交給了周氏,周氏託人將明哥兒救回來後,明哥兒病了些日子後,就不治身亡。所以在三年後的大婚之日,寒雁並沒有孃家兄弟接親。
一愣神,似乎又看到母親臨終前要她好好照顧明哥兒的場景,可是她竟然將明哥兒照顧成了這樣。
見寒雁遲遲沒有反應,莊寒明急的又連連呼喊:“姐姐!”又苦於男女大防即使親姐弟也要避諱,更不能直直衝進屋裡。
“我沒事,五弟莫擔心。”寒雁回過神,連忙安撫。
“聽說姐姐醒了,我便馬上趕來。姐姐感覺怎麼樣了?”莊寒明焦急的詢問,寒雁心裡一暖,這世上至少寒明是真心關心著自己,這就夠了。
“我好多了,倒是你就這樣巴巴跑來,怕是故意逃避先生的課程吧,要是被爹知道了,又該罰你了。”寒雁笑道。
莊寒明哼了一聲:“大丈夫志在四方,成日舞文弄墨算什麼英雄好漢。我若是長大了,便上戰場殺敵,認幾個字怎麼能建功立業。”
“才多大就想建功立業了,”寒雁輕聲道:“若是真真對武學有興趣,我私下裡替你尋個武先生如何?不過這事可得保密,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我也要跟著受罰。”
前一世寒雁不同意明哥兒學武,莊仕洋對朝中的武將十分不屑。她一直養在深閨,受莊仕洋的影響,心裡也覺得那些武將過於粗俗。明哥兒若是學問做出來,將來考個狀元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是死過一次後,她卻不這麼認為了。人的生命太短暫,何必要為了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拼盡一生。明哥兒喜歡武學,學武又如何,再說有些武功防身總是好的,如果明哥兒學會了武功,也許當年就沒有青樓與人鬥毆一事的發生了。
“姐姐是說真的?!”莊寒明瞬間興奮起來:“我不會說出去的,姐姐可要說話算數。”隨即又正色道:“若我學會了武功,一定不讓姐姐被人欺負。”
寒雁眼睛一熱,心裡感動,嘴裡道:“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對姐姐最好的報答了,只是練武續得吃苦,你莫要半途而廢。”
“我不會的,”莊寒明突然想到什麼,詢問道:“聽汲藍說爹剛剛來過,你們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