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夢正在媚姨娘的窗前服侍媚姨娘,見有人進來,連忙退到一邊,滿臉都是淚痕,神色驚慌,的確是看見自己主子小產之後不知所措又心痛的模樣,可是若是仔細看來,變回發現她的大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行動也是鎮定有加。
吳太醫似乎不滿意這樣的行為,媚姨娘躺在床上,嘴裡還在喃喃自語些什麼,寒雁笑嘻嘻道:“媚姨娘不用太擔心了,我們為您請來了宮中最有名的太醫——吳太醫,讓吳太醫為您看看脈,一定會沒事的。”
此話一出,床上的身子微微一僵,突然尖叫一聲,猛地搖起頭:“走開,走開!你們這些惡鬼!想要害我!走開”
這分明是入了魘的樣子,有人小心翼翼道:“莫不是中了邪?要不咱們出去吧?”
吳太醫冷笑一聲:“說出去就出去,難道是在戲耍老夫?”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陰森,像是下一秒就要發怒,嚇得那說話的小丫鬟立刻不支聲了,莊仕洋連忙打圓場:“吳太醫莫生氣,下人不懂事,來人,把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鬟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寒雁一皺眉:“把媚姨娘按住,吳太醫請診脈。”
說完就來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一把按住掙扎的媚姨娘,吳太醫的手搭在媚姨娘腕上不過片刻,突然高聲道:“裝神弄鬼,這根本就是未曾有孕的身子,哪來的小產!”
☆、第一百零六章 血的教訓
“未曾有孕”四個字,一出來,首先呆住的是莊仕洋,此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吳太醫:“吳太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太醫比他還生氣:“什麼意思?你們戲耍了老夫,居然還來問我是什麼意思?”他盯了一眼寒雁,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索性將話說的更明白了些:“這個婦人並未有喜,怎麼可能小產?”
“你騙我?”莊仕洋盯著媚姨娘,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老爺,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見自己在沒有反駁的可能了,媚姨娘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臉色慘白如紙,一疊聲的求饒:“老爺,饒了妾身一回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周氏姐妹對視一眼,均是沒有說話,可是心中卻是舒了一口氣,之前就很奇怪,媚姨娘不按常理出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現在聽聞吳太醫說媚姨娘根本就是假裝有喜,心中倒是明白了過來。如果媚姨娘是假裝有了身子,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小產是最好的理由,還可以扳倒寒雁。雖然寒雁之前跟她是一邊的,可是寒雁一旦得勢,媚姨娘就不得不警惕起來。只是…周氏兩姐妹看向寒雁,不約而同的感到一陣心寒,事已至此,分明是很明白的昭示著一個事實,她們輸了!這個精心布好的局,最後被局困住的,卻是她們自己。她們輸給了這個未曾及笄的少女,這個曾經她們不屑一顧的,只會唯唯諾諾的躲在人身後的小女娃。媚姨娘的事情她們兩姐妹都不知道,可是寒雁的姿態,分明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因此將計就計,才會這最後關頭,將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扔出來!
好深的心計!
有這樣的對手,未免太過可怕了些。
現在心中不安的,不止是周氏姐妹,還有媚姨娘,媚姨娘嚇得淚水連連,心中卻是萬分納悶,今日之事本不該是這樣的啊。本來她是想要藉著小產的事情,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寒雁身上。她和周氏姐妹商量的是,只要靜虛道長一來,在寒雁屋中搜到那個東西,便可以將髒水全部潑到寒雁身上,到時候,寒雁百口莫辯,除了認栽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周氏之前只是要她假裝動了胎氣,她自己心急如焚,怕肚子裡的孩子漏了陷,因此今日才有了小產一出。大夫和穩婆都已經打點好了,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吳太醫,還這樣明白的拆穿了她的計劃!而周氏姐妹,為何是現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應該呀。
心中雖然這樣想,媚姨娘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莊仕洋最恨有人背叛他,之前自己說謊說自己有喜了,莊仕洋也是十分高興,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呵護有加。今日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一旦遷怒自己…莊仕洋為人有多狠,作為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媚姨娘,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媚姨娘想到這裡,更是覺得心底一片片發涼。
莊仕洋此刻的心情卻是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今日的事情全部都出乎他的意料,先是媚姨娘小產,自己莊府的嫡子沒有了,又是大周氏與自己通姦的證據被捉到,現在吳太醫又說媚姨娘是假裝懷了身子,他只覺得一股深深地恥辱,一腳便踢向媚姨娘:“賤人!說!為什麼騙我!我對你那麼好!”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