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慎二殺死了他,只用了一箭。
二十年的壽命,冬木町一年的收成。
如果吉爾伽美什準備充分的話,這一箭未必殺得了他——甚至可能連傷都傷都不到他。
但是他很自大,自大到經常在夜裡巡視整個冬木町,儼然將這裡視為了自己的領地。
所以慎二殺死了他,沒有廢太多的事。
僅僅是……二十年的壽命而已。
“caster,我們回去吧。”喘息了一陣,慎二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活力——caster的魔藥效果不錯,便下了命令,“沒有被發覺吧?”
“在偵查範圍內,沒有任何人發覺。”
“那就好……”
但是,當他們回到家中的時候,卻見到了本該躺在床上休息的櫻,正站在門口。
“哥哥!”少女注視著臉色蒼白得如同死人的兄長,輕聲問,“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慎二一時語塞——以他的頭腦,本該想出點解釋來的,但剛剛失去了整整二十年的生命,他的靈魂受到了重創,連此刻的清醒都是依靠著魔藥的力量勉強維持,根本沒有餘力再編制出一個合理的謊言來。
“您去做了危險的事情,對吧?”少女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時間,繼續追問。
慎二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陣眩暈的感覺從心底浮起,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起來。
【該死!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我已經失去了姐姐……不能再連最後的親人也失去了!”昏迷之前,他聽到了妹妹的誓言,“所以,我也要戰鬥!”
“這次,讓我來保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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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
月已落、殘星點點,寒風陣陣。
“那個……rider,附近有敵人嗎?”她有些不安地問,“有敵人的話,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美杜莎注視著惴惴不安的御主,心中暗暗嘆息。
下定了決心,有了戰鬥的覺悟,這是好事,但時機未免有點糟糕。
如果有那個狠辣強悍的兄長同行,那麼櫻會是一名出色的輔助者,但要獨挑大樑,對她來說,還有些太早。
平時到也罷了,看在那個惡鬼一般的兄長面子上,尋常的魔術師多少會讓她三分,偏偏現在是聖盃戰爭,七個魔術師為了聖盃而死鬥,下手毫不留情……
只怕這一去,再也回不了家。
雖然心中擔憂,但美杜莎並沒有出言勸阻。
對於一個下定決心去殺人或者被殺的人,勸說什麼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三十分鐘前,櫻帶著昏迷的慎二前往衛宮邸,將因為使用詛咒之弓、生命之箭射殺強敵而身負重傷的兄長託付給現在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人,自己找了個理由告辭。
按照她當時的說法,是回間桐家收拾一些東西,然後聖盃戰爭期間,希望可以借宿在衛宮邸。
這驚人的大膽發言震住了衛宮父女,所以無論士郎還是奈葉,都不曾發現她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