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沐亭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梅兒你放心,這事十之八九錯不了,就算錯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對不對?只要我們幫了月晏國主這個忙,到時候,我再順勢提出點小小請求,以月晏的實力,這一屆的武林盟主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沈梅還是有些不放心:“妻主,你說這月晏國主這麼多年沒動作,怎麼現在突然想起找尋失散在外的孩子了?”
殷沐亭頓了一下,見沈梅目光盈盈地看著她,想起這麼多年這位結髮夫郎陪她吃過的苦,心中也感慨良多,不知覺就把埋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這你有所不知,這南都晏生性風流,偏偏命數極硬,不僅父母早逝,連唯一的哥哥也在她登上皇位的那一年因為落馬而亡,這麼多年,後宮更是一無所出。算來算去,就剩她和柔兒的這個兒子了,我就不信她連自己唯一的骨肉都不要。”
殷沐亭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又道,“只是這南都晏生性狂妄,生平最討厭他人威脅,我們得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好讓她乖乖地助我登上盟主之位。”
沈梅撲哧一聲笑出來,使勁捶了她一下:“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跟了你那麼多年,怎麼忘了當年是怎麼栽到我手裡的!”
“你是說……”殷沐亭面露猶疑,“這……不太好吧,不說別的,這玉兒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不怕一萬,但要是有個萬一,可就弄巧成拙了……”
“那澹臺於磬的孽種,要著有何用?妻主,放心交給梅兒吧,定叫你心願得償!”
“呵呵,還是梅兒你懂我!”
“妻主……”
…………
怎麼會這樣,溪玉慘白著臉後退了幾步,他深信的親人,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肩膀突然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溪玉受驚,迅速地回過頭,只見殷慕情笑眯眯地站在身後,頓時七魂嚇掉大半。
“我……我……”越是著急,越是說不話來。
殷慕情湊近了一點,看的溪玉背上冷汗都出來了,才【炫】恍【書】然【網】大悟道:“我知道了,溪玉你迷路了對不對?”
“迷路?”溪玉臉色和緩了點,強作鎮定地點點頭,“晚上睡不著,不知怎麼就走到這裡了,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好啊!”殷慕情笑的眼睛彎彎,親熱地拉起他的手,“走吧,這麼晚了,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我才不放心,要是出了什麼事,紀姐姐可是要怪我呢!”
走了幾步,溪玉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麼晚,為什麼他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聯想起剛才屋中殷氏夫婦的對話,溪玉心底一陣發寒。
殷慕情咯咯地笑起來:“玉兒弟弟你別怕,只是一點讓人動用不了內力的藥,你現在懷著孩子,要是妄動真氣傷了胎氣,可不好辦呢!”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溪玉咬咬牙,掙開他的手,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殷慕情撫上他的臉,嘴角的笑容慢慢變冷:“溪玉,這次的事就是要告訴你,偷聽可不好,尤其是,偷聽到你不該聽的事,更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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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棠棣之華 。。。
身下是冷硬的木板,硬邦邦的,咯的人渾身疼。
嘴唇已經幹得不成樣子,張了張嘴,想叫人送碗水進來,卻發現自己連出聲的力氣也沒有了。澹臺於磬在心中苦笑,終於也到了這一天,毒入五臟,身邊卻連個親近的人也沒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萬劫不復。
幹灼的喉嚨陡然流進一汪清泉,澹臺於磬欣喜若狂,顧不上多想,就大口大口地喝起來。一碗水下去,還意猶未盡地舔舔乾裂的唇瓣,啞聲道:“……謝謝。”
來人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聲音,這個氣息……澹臺於磬乾瘦的手微微顫抖,許久才吐出兩個字:“棠兒?”
又是一聲帶著諷刺的笑:“可不就是我,師姐,意外嗎?”
雖然知道在黑暗中,眼睛已經喪失了辨認東西的能力,澹臺於磬還是拼命將自己的臉轉過去,向著來人的方向看過去,她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棠兒……我知道是你,當年的‘穿腸’是我親手下的,有多少分量,我心裡清楚。”
季棠兒呼吸一頓,繼而冷笑,沒有溫度的手滑上她的頸側:“師姐……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每天在噩夢中醒來,只能藉著藥物和身體的痛苦忘記過去的一切,而這些,都是你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