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灼宛如曼殊的色澤,妖豔吸收著黯淡月光,輕衫紗白之上殷紅猶似杜鵑啼血,美豔驚心動魄。
“怎麼……”
沒時間理會奴歌臨終前,間接拆了無憂宮的偉大遺願。
盯著奴歌唇角不斷外溢的娟色,花錯一霎那失神,纖長骨節分明手指探出去,沾碰到粘稠腥甜湊到鼻前。
顰眉“你昏迷這幾日,明明……不早就不再嘔血了麼?”
“是‘催魂’,蠱毒加倍反噬,這是有人在召喚她的徵兆。”
南宮引千怡然自得渡步在花錯身側,抬眼一掃花錯指尖暗紅血跡,準確無誤下著定論。
“你,你們走吧……我早晚,都是,是要……”‘死’字尚未說出,但見花錯妖媚眉目劃過一絲厲色。
“就算是要死,那也要先殺了那個坑害你之人!”
深知花錯脾性善變詭譎,原本計劃“隆重”立遺囑的奴歌,蒼白著唇角,驀然故作俏皮扭轉語義“誰說我要死了?我不過計劃去拜見西天得道孫悟空而已,你知道孫悟空是誰麼,嘻嘻,他啊,他是……”
“少貧嘴!!”花錯狠狠剜了一眼懷中氣息微涼的奴歌“有那耍寶力氣,那就多給本宮喘幾口氣!!”
“……”連說話權利都被剝奪了?
正文 煎熬八苦:亦死亦生
徹水般眸子幽怨眨了眨,奴歌莞爾“來不及的……”
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身為罪孽深重殺手,本就死不足惜,不過今世重生,是眼前這些飄渺如夢的人給了自己溫情,亦給了自己牽絆。
喜憂參半,幸福且憂慮著,自己不再是曾經那個無情無心的自己,是福,亦是禍吧……
若是曾經灑脫,死又何妨?
今生不過是有所牽掛罷了……煙消雲散罷,無需再執著什麼,今生,有你們,有這些關乎你們的記憶,足以。
……
垂眸,看著懷中奴歌逐漸風輕雲淡灑脫棄世模樣,花錯越加怒火中燒。
“本宮去殺了那個給你下蠱之人,看他還會不會如此猖獗!!”
“招惹不起……”
奴歌笑意越加蒼冷,如慕雲閉月般清涼,她本就所剩無幾的體溫,隨著體內洶湧毒素澎湃,加速冷卻下去。
“本宮就不信,這世上還有……!?”
“信不信不是你說了算。”絕音側目,目光寧靜彷彿剎那看透滄海桑田“是風淵的帝王,一介稱霸天下,統領江山的帝王,縱使你無憂宮再強大,可江湖,終究不能與一個國家對抗。”
“我‘小小’無憂宮確實不成氣候,但……”花錯冷笑,眸子轉為望向絕音意味深長“你絕音可不一樣,珍寶無數,在江湖獨斷一方天空,擁有無可撼動地位的西華,哪怕是在江湖上扔一塊小小的石子,怕是都能掀起驚濤駭浪,怎麼樣?想救她麼?我們聯手……”
“我會救他,但代價並非是西華。”絕音如仙俊顏染上冷霜,絲毫未理會花錯,只是淡漠如昔抬眸,望向意識逐漸昏沉的奴歌“鳳凰,你願意同我走麼?”
“……”
夜色長風悽迷,彼時回答絕音的,唯有冷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草叢不知厭倦的蟲鳴。
絕音轉眸,改為望向抱著奴歌的花錯。
清凜視線,不其然鎖定在花錯修長緊圈著奴歌的手臂上。
他如此曖mei氣息籠罩著她,貼合著……自己雖是看著不順心,但終究……不想再爭奪,不想在爭奪中誤傷了本就脆弱的她。
罷了……
罷了……
“她又昏厥了?”無視絕音遠淡,花錯顰眉,狹長鳳目霜染憂慮。
“不是昏厥。”南宮引千兩步上前,染著藥香的手指往奴歌皓腕一搭,不肖片刻收起“恐怕這次,是要死了。”
“死了?”花錯不可置信皺眉“不是說還有三天時間!?”
“那人手法夠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惡女已然硬撐過幾次,‘催魂’竟達到這般極境,這次……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
“大羅神仙倒是沒有,但仙子,我們確實有一個。”
南宮鈴皺眉接過花錯懷中奴歌,心疼視線點點描繪著其精緻如畫眉眼“不是說要換血麼,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就用我的吧,我心甘情願。”
細嫩一節藕臂,毫不吝嗇伸到花錯面前。
“宮鈴,你!……”司凌若雪率先皺眉圍了過來,抬起手掌狠狠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