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尚未說出,但見這紅衣美人淚水剎那盈眶,彷彿失去自己心尖至寶,生不如死模樣。
他顫抖著纖指指向奴歌,殷紅的唇角緊抿,似乎想要咒罵指責,卻又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找不到其詞彙釋放此刻情緒波濤。
“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如果這琉璃盞真的如此重要,那麼,我陪你……”
“好!”前一刻還在楚楚可憐的紅衣美人,在聽見奴歌‘我陪你’三個字時,屆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愉悅。
“你說把你自己配給我了!不許反悔!!”花錯一把握住奴歌纖細手臂,激動眯眼搖晃。
“嘎?”奴歌腦袋‘吧嗒’一聲掉線。這什麼狀況?自己明明話還沒說完!我剛剛只是想陪你錢好不好?
“這位美人公子,其實我真的……”
“不許反悔!”花錯玉指瞬間點在奴歌小巧櫻唇之上,巧勁將其按住,他眯眼翹笑“反悔的話……”
“什麼?”
“殺了你!”
花錯睇視奴歌,低迷的聲線如吟嘔淺唱如此醉人,說出話,卻是如此驚心。
奴歌一愕,明顯不能接受他性情轉變陰晴如此之快。
正文 無憂宮 臣服
大腦迅速運轉起來,奴歌眨眼時間過後,理清思路屆時一陣冷汗。
傳言無憂宮主性情如其功力一般詭辯難測,行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依照喜好性子,使人望塵莫及。
沾花一笑,若是他高興,他可以彈指間灑出黃金萬兩拯救災民,而絲毫不留聲息。
輕眉一怒,若是他願意,他可以染笑點指,一招一劍血染半壁如畫江山。
所有的一切,是生是死,是福是禍,不過在他嬉笑一念間。
也就因花錯善變的性子,無憂宮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想要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唯有討好宮主使其歡心,那怕只是一絲薄淺淡笑。
————但花錯的每次微笑,並不代表他都很歡心。
示如現在,美人明明彎起三分唇角,但那弧度冷硬,生生能將人凍出內傷。
千機堂曾有一壓箱底老掉渣的機密,便是關於無憂宮宮主風流事蹟。
傳言無憂宮曾有一名年少清純宮女,為博得花錯一笑,而拜師各地遊走各國學舞,她出巡三年後出世歸來,一舞《湘君》嬌豔如降凡天仙,美豔霎時撩撥了天下。
曾經學舞時心痠痛楚揮淚不記,她只是仰慕愛戀他,為博其一次注視回眸。
傳言那一晚,那少女輕拂面紗,無樂無伴舞,赤足在墨玉地面,獨獨隻身一人在花錯面前展現自己玲瓏。
那夜,她成功成為花錯小妾,三日後晉升為妃,五日後成名為正妻。
妻,無憂宮宮主之妻,多麼孤高榮耀。
然,卻在嫁娶封名大典那一日,那少女身著豔麗嫁衣,笑顏如花間,卻被花錯耳語親手剜了心肺。
彼時他站在高臺上,嘲笑俯視她的屍體,風情萬種對眾人笑說“任何人,都不得私自揣測本宮主的心思,除非,你們想死。”
那一日花錯身著如血新郎喜服,親手斷送了她,而後至今,再為碰過其他顏色衣著。
他拂袖走下高臺,那一身如血瀲灩紅衣,宛若彼岸曼殊沙華,自此便成為無憂,乃至江湖的夢魔。
自那一舞驚豔少女亡故後,無憂宮女子,除卻特定之人,皆要面紗遮面,若觸犯宮規,便是凌遲之刑。
————曾經奴歌在看見這麼一段花錯事蹟後,只是賞給南宮鈴一個爆栗子,說這事只是江湖無聊術士杜撰,這世上不會有如此詭譎之人。
但現如今……
奴歌對視著花錯‘咕嘟’一聲嚥下一口口水,乾巴巴著嗓音,卻是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那個,呵呵,呵呵。”乾笑外加撓頭,這最容易暴露自己不知所措的動作,此刻皆被奴歌不經大腦用上。
“你把自己賠給本宮主了是不是?”
前一刻還在嬉笑沒正形的花錯,這一瞬,忽然冷眸。
他抬手巧勁捏住奴歌下顎,隨意晃了晃。
看似不經意間的動作,奴歌卻驀地感到一陣強悍暴虐內力自下顎處傳來,那內力似是冷戾狂風般,剎那席捲而過奴歌每一寸骨骼。
渾濁不帶正氣,細品之下卻又像是幽暗純淨若斯。
奴歌從來沒有見過修為如此鬼怪之人。
花錯內力順著指尖,打入奴歌體內一霎那,奴歌開始並未有所覺,不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