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自己如此希冀的寫信,寄信,而後等待杳無迴音有多少次,她不記得自己因為一不小心喜歡上絕音,而獨自黯然神傷過多久,她亦不記得,那可望不可及的白衣仙子,他從始至終究竟有沒有心。
他對奴歌的固執守護,一如她對他。
堅持著不肯放棄,也許是自己一時執念,也許,這便是傳說中前世虐債姻緣。
“小信鴿,你一定要將信送到哦,這次信上不僅有我對絕音的思念,還有關乎於鴿子的訊息,絕音他這次一定會聽話歸來的。”
司凌若雪垂眸斂目,雙手握著小巧雪白的信鴿,低頭輕柔吻了吻信鴿雪白的翅膀,遙寄相思,那動作似乎在親吻至親的愛人。
若雪掌中,雪白的信鴿紅豆般眼睛滴溜溜轉,歪頭盯著司凌若雪半響,似乎能聽懂主人的心事般,尖細小嘴刁了刁若雪青蔥手指,後‘撲伶’展開翅膀,眨眼間劃破天際。
靈動紫衣乘著夜風華貴飄搖,司凌若雪昂頭站在亭子裡,目光遠淡望著那天際消失的一抹白色。
希冀,心底又驀然閃過一絲失落,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若雪搖頭轉身回到自己寢房中。
————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明知道不會有任何希望,但心卻不受控制一直眷戀這樣一個人,一個仙子……你無法預測,更無法去控制。
他那般空靈絕世,舉手投足間吸引著天下人的目光,自己明知道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幻影,卻止不住想要流連,似是蝶戀花,痴纏盡是不休。
…………
“呵呵,是我錯。”一時執念的痴情,若雪苦笑,無奈自嘲走向房中。
每次遙寄相思,她都難免黯然神傷,每一次心底淡淡心疼簌繞,她都會有那麼一兩次分神,忘記自己周遭一切世界。
而這次,便在司凌若雪轉身剎那,一道暗影自院外牆角剎時不染纖塵飛身而起————空中西飛信鴿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已然被擒消失。
正文 殺否
皇城郊外
樹影婆娑搖曳,林蔭幢幢疊加,偶有風過,眷戀著細碎銀輝月光,平添城外蕭索唯美。
一面紗蒙面黑影,素手而立與樹蔭之下,恭敬將手中信鴿交付於自己對面,那氣息威壓可怕之人。
“主人,這是千機堂內放出的最新訊息。”
那黑影將手中信鴿雙手奉上,垂頭向上遞了遞。
黑影對面被稱之為‘主人’之人,周身亦是素在玄黑夜行衣之中,不過他身上錦繡衣料質地滑膩實屬上乘,站在盈盈月光之下,細看,似乎會反襯盈盈姣光。
那人本就長身玉立,加之他此刻背過身去高傲負手的動作,遠觀之下,越加傲然不可侵犯。
“主人,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黑影抬手,比了比‘殺’的動作。
“時機未到。”那黑衣刻意壓低著嗓音,一時間暗藏磁性沙啞,竟是辨別不出男女老幼。
“可是,可是那邊已經開始行動,如若我們再遲些,被他人捷足先登,那時事將更難預料。”
“本主做什麼事,何時需要你來教導?”
那人沙啞聲線微揚,似乎在略微展現自己不滿,但旋即,那人又淺淺笑開,低略聲線在這幽深叢林中,莫名使人膽寒。
“先將那畜生弄死好了……現在有些事,本主還不能完全摸透,這對我們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其實時間,哪怕只剩最後一天……我都有信心勝券帷幄。”
“可是那預言說……”
“你還真相信那東西?蠢貨!”
“是……”手持信鴿黑衣人將頭垂的更低“但聽主人安排。”
“幫她拖延一番時間,先下越久越好。”
“可是現在,那人大軍已然有所預料行動,我們寡不敵眾,實力委實有些相差懸殊。”
“要那麼多人做什麼?我們要的,只有……”那長身玉立之人冷笑一聲,旋即微微側頭回望“你可明白本主的話?”
手持信鴿黑衣人略微抬了抬眉眼,視線所及,卻只能看到家主的足裸處,還想繼續向上望,還想再看一看這個自己打小服侍十年之久,卻從沒見過真面目之人。
————可始終,黑衣人視線沒有再向上攀延半分。
好奇心再多再濃重,卻都不及性命來的重要。
“下去吧。”
那人側目微微擺手,下一刻,還不等黑衣人應聲,那聲線沙啞之人已然瞬息消失。
手裡緊握雪白信鴿,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