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南宮鈴顫抖著手指指向花錯,她明顯沒有想到花錯回答如此坦白,坦白的甚至有些囂張過分。
————花錯似乎料定南宮鈴不能將其如何,故而依著貴妃椅姿態改為更加散漫倦怠。
若論平時,南宮鈴許是會大加讚美,此男狐妖魅世藍顏禍水。
但此次經此景,奴歌生死不明,他卻依舊事不關己風輕雲淡妖媚樣。
當下,南宮鈴一時懊惱,氣火攻心起身拔下牆頭佩劍,劍花一挽,翻身便向花錯位置刺去!
南宮鈴取下佩劍之時,她原本只計劃刺花錯幾劍,為奴歌出出氣,卻不料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佩劍握於手,但見劍鋒即將削到對面紅衣男子一縷墨髮,卻見對方眉眼不抬,素手微微一揚,屆時南宮鈴手腕一木,佩劍了無生氣‘鐺’一聲墜落於地。
與佩劍同時下墜的,是南宮鈴嬌弱身影。
“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想動本宮?”花錯嘲諷冷笑,睨視南宮鈴半響,驀然唇角如花綻開“不自量力,看在本宮祭祀的份上,這只是小懲大誡。”
祭祀,自然是指奴歌。
他留她一命,這似乎是莫大的恩賜。
紅影一展,貴妃椅上人去影空,室內徒留芬芳幽幽暗香。
以及,半跪在地面,眉目緊皺在一起蕭瑟痛楚的南宮鈴。
正文 無憂針
眼前一切發生太快,快至司凌若雪只覺眼前紅影一閃,宮鈴便捂著手腕跪倒在地,而花錯,已然不見其半點豔影芳蹤。
“是無憂針,宮鈴,那個人以後不要招惹。”南宮引千神情第一次如此專注,言語擔憂中暗含嚴肅,以及不容忽視的兄長威儀。
他第一次對南宮鈴擺出哥哥的身份命令她,卻是發生在此情此景情況下。
…………
“無憂針,那是什麼?”
南宮鈴蒼白著唇角,手指顫抖放開緊握手腕傷口————瑩白皓腕處,只一滴血,徐徐杜鵑啼血般招展,再無其他。
“只要這針再深一分,這全身筋脈,怕是都要廢了。”
“哥,我……”
“莫再說話,小心氣血逆流。”南宮引千凝眉,抬手間自制十二支銀針,利落拍入南宮鈴周身大穴,屆時後者鮮血一口嘔出鋪展於地,猶似赤紅錦繡瀲灩盡是淒厲。
一口瘀血吐出之後,南宮鈴只覺周身一陣陣虛脫,張了張唇,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這是怎麼回事?”
司凌若雪緊張盯著半臥在地,臉色蒼白近乎於紙的南宮鈴,愕然一陣唏噓,看著南宮玲皓腕半響,繼而暴跳如雷張牙舞爪。
“他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宮鈴明明不會什麼深造修為武功的,刺他幾劍,又會死!!”
“他是不會死,但受傷,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於無憂宮主,那都是種侮辱……你們難道沒聽說過麼?無憂宮做事一向果決,要麼完美無瑕活著,要麼乾脆利落死亡,洛無憂帶領無憂宮一步步走到現在,從未出現任何敗績,甚至江湖猶如過江之卿無數挑戰者與洛無憂,都是未曾傷到其衣角分毫。”
“他的修為,如此可怕?”司凌若雪僵硬著揮舞手臂宣洩的動作,‘咕嚕’嚥下口水,訕訕白眼,而後後怕環視四周,生怕花錯聽到自己咒罵他,小心眼將此仇記下。
“何止可怕……知道這惡女內力為何喪失如此乾淨麼?”南宮引千小心扶起地面虛脫南宮鈴,將其攙扶到貴妃椅上,後向內閣弩了弩下顎。
他口中的‘惡女’自然是指奴歌。
“鴿子她,難道是被洛無憂毀去的修為?可既然如此,那他們又怎麼能朝夕相處平和如此之久?”
“活著,平和與其相處,死亡,斷絕與世界任何來往,你選擇哪個?”安頓好半為昏厥的南宮鈴,南宮引千勾唇冷笑揚眉。
“應該是,活著……”
“所以,所以這惡女強顏歡笑至此,所以她身體慘敗至今,卻依舊得以逃亡存活。”
“可印象中,鴿子並沒有招惹過花錯這樣的人,為什麼他接近鴿子,如此加以傷害,卻……”
“有些事,豈是你能預料的到的?”南宮引千略微側眸看向司凌若雪,勾唇一笑,猶自意味深長。
“她是沒有招惹過一些人,但一些人,卻註定要來招惹她。”
南宮引千轉而望向內閣奴歌的視線,眯了眯眼,莫名悠長深邃起來。
此時的南宮引千,紫袍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