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秋實在院子裡喊,“少奶奶您在嗎?”
紀明宣笑著打趣兒,“瞧,剛霸佔了你一下午,少侯君就掛念他妻主了。”
“少奶奶,三公子,原來您們都在,可太好了。少爺命奴才來請兩位,今兒相府送來幾隻新鮮的羊腿,少爺命廚房烤了,請少奶奶和三公子都去他院子裡吃烤羊肉。”
“哈哈,原來是牧兒擺酒,三哥一定要賞臉才成。”天驕拉著紀明宣就要走。
紀明宣用力掙脫開,只望著秋實,“少侯君都請了誰?”
“上至侯君,各位老爺,還有各位公子都請了。”
“那、那我還是不去了。”紀明宣垂下頭,“我跟娘回稟過了,我晚上還要到普濟寺去給祖宗唸佛,況且我已經好一陣子都茹素不沾葷腥了。”
紀明宣收拾好抄錄的經書領著侍從很快離開了。天驕猜他此舉還是為了躲避薛崇璟也沒深究。除了紀宛平和紀明宣未到,一家子聚在邱牧院子裡吃了頓美味的烤羊宴。
當晚,天驕宿在邱牧房裡,燈火映襯下,邱牧的臉頰彷彿一枝三月桃花盛放多姿,瞧得天驕兩眼發直。天驕心急撲了上去,邱牧卻身子一閃躲開來。
天驕再撲,騎在邱牧身上雙手搔他的腋下,只癢得他哎喲哎喲地叫喚。
天驕盯著他笑盈盈的,“好夫君,今兒上元佳節,可不興叫為妻掃興。”
“我哪裡敢叫您紀大小姐掃興?”邱牧半推半便順了天驕的意思。可小夫妻還沒過足癮,房門外忽然傳來阿娥大力的叩門聲,“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天驕即使萬般不情願,也只好先披上衣衫去開門。
門外阿娥氣喘吁吁,臉色比牆灰還白,“大將軍她、她……”
“娘怎麼了?”此刻,邱牧也已經穿好衣裳走出房門。
阿娥叨了好幾口氣,“大將軍去宮裡赴宴,剛回來就、就吐血昏過去了……”
六十三 入局 上
紀宛平吐血昏迷不醒,就在紀家上下心急如焚去找太醫求助時,方知憲宗皇帝亦吐血昏厥生死未卜。太醫悉數留守寧乾宮,薛崇璟找來紀府常聘的大夫顧方之為紀宛平施針,然未見起色。
薛崇璟垂淚不止,天驕一邊安慰父親,一邊照料紀府庶務,忙得不可開交。
這天入夜,皇太女緊急召見天驕。庵堂中皇太女取出一隻錦盒遞給天驕,“這是本宮情急之中派人去紀氏陵園紀老將軍的墓碑下挖掘出來的,天驕你瞧瞧這物件與風玉翎提供給你的先帝御賜虎符圖樣是否一致?”
“一模一樣!果真母親將虎符埋在祖母墓碑之下。”此時此刻虎符的現世印證了兩個推測,第一,先帝確實給紀家御賜調兵虎符已備不時之需;第二,甄武侯紀宛平該是洞悉虎符秘密並可以行使虎符權力的不二人選,但她現在卻昏迷不醒。
天驕面色凝重,皇太女對她言道:“皇上命懸一線不知還能支撐多久,此事必為晉王陰謀,本宮斷定晉王謀反之期不遠,看來晉王只差先帝御賜虎符到手便打算孤注一擲了。”
“如此,殿下更要妥善保管虎符才好。”
“不!本宮要你把虎符交給晉王,然後與晉王結盟,探聽出晉王起兵的確切時間。”皇太女的話令天驕瞬間有些躊躇。皇太女追問,“你怕了?”
“沒!草民個人安危根本不足掛齒,只是將來撥亂反正之後,草民唯恐有人會以草民種種行徑詆譭紀家,況且您也知道我母親的脾氣……”
“原來天驕你顧慮的是這個。”皇太女瞭然般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為解除你的後顧之憂,本宮早就想到為你寫一份證言來證明你的清白,證言中明示你係本宮安插在晉王身邊的密探,行事皆受本宮指派。就算將來有人詆譭紀家,本宮也可做你的證人還你和紀家清白。”
“如此甚好,多謝殿下體恤之恩!”天驕看過信箋後大喜並且妥善收好。
皇太女對她一躬到地,“天驕,這次任務重大,關係皇上與本宮的身家性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一定要竭盡全力。”
“殿下放心!”天驕連忙還禮,並信誓旦旦,“我紀天驕為了殿下為了江山社稷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殿下就等著捷報頻傳的那天吧!”
就在翌日二更,天驕親自前往晉王行館進獻先帝御賜虎符,並提出以虎符為籌碼與晉王結盟。晉王並未懷疑天驕,因為在確定虎符真偽後,天驕進獻的行為就意味著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次日深夜,晉王召集親信歃血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