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慕容小姐的性命就全靠你了。”
天驕說話時目光如炬,自有一股渾然天成之氣度,連岑羨知都差點被震撼住。當夜,岑羨知進宮面聖。她在寧乾宮與憲宗整整談了一個時辰,其間,憲宗命御醫親自去麟趾宮為淮恩郡君診脈,結果可想而知。
憲宗震怒,當即傳召君後、惠卿以及安恬長郡君、陸赫嶸深夜見駕。
岑羨知一直在偏殿靜候宣詔。直到清晨時分,憲宗下旨,念慕容家以往的功勞全族一律免死,慕容府上下貶為庶民逐出京城,慕容汐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發配邊關。
岑羨知聽到這樣的聖旨面色悽然且憤慨,她跪在正殿外求見憲宗,憲宗卻不理她。後來有個侍從替憲宗傳了一句話,岑羨知臉色頓時慘白,一句話再沒多說便告退了。
當慕容汐羽披枷帶鎖被兩名差役押解著走出鳳都的城門時,岑羨知站在城樓之上久久凝望著她。背後,天驕的腳步近了。
四十五 酒後亂性 上
兩個原本勢同水火的人竟然一起在有鳳來儀喝酒,人生果然不是一成不變的。
天驕和岑羨知碰了一杯,“你說這世間何為公義?”
“哼!你到底想說什麼?”岑羨知舌頭已經有點大,神志卻還算清明。
天驕好笑的看著她,“我們都知道慕容汐羽是冤枉的,但她冤不冤枉卻不歸我們說了算!”見岑羨知預設,天驕又問道:“既然你相信慕容汐羽的清白,為何她被抓的時候你不馬上去查?”
“你以為我不想?”岑羨知白了天驕一眼,“自從慕容汐羽被抓,裴大人就一直找各種藉口盯著我並限制我離開大理寺。我除了給慕容汐羽送過一次傷藥,連單獨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後來隔日她就被問成死罪,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剛擺脫裴大人的糾纏。”
未能還朋友清白,岑羨知流露出懊悔的神情。
天驕端起酒杯。“即便這樣,你還是救了她,我敬你一杯!”
岑羨知自嘲一笑,“真正救她的人是你,我一個懦弱之徒不值得感謝,這杯酒還是我敬你吧!”
兩人碰杯,各自一飲而盡。
杯中酒水辛辣、苦澀,盛滿無限的慨嘆與失落。
為保皇室清譽,案件的真相已經不再重要。為保帝王權威,能夠免死已經是格外僥倖。
世間的公義與正道不過是掌權之人隨意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玩物,就好像天驕所說,慕容汐羽是否清白並不是由她們來說了算。
岑羨知不過癮,索性抄起酒罈咕咚咕咚大口喝起酒來。天驕笑著去奪,“你太不厚道了,這麼好喝的酒,你想一個人都霸佔了嗎?”
“紀小姐,說好了你請客,不會你又捨不得掏銀子了吧?”
“哪裡!”天驕掏出幾張銀票拍在桌子上,並大聲嚷嚷,“羽寒!羽寒!再拿五壇……,不!十罈子酒來!今晚上本小姐要和岑大人喝個一醉方休!”
酒入愁腸愁更愁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天驕與岑羨知越喝越多,心情卻也越來越煩躁。兩人的神志都不再清醒,一個一個變成軟腳蝦,路也走不了一步。
從起初相對而坐到後來促膝換盞,直至勾肩搭背。
清晨的陽光透過花窗照進屋內,天驕揉著惺忪的睡眼,忽然發覺身下一片柔軟。
繡床錦帳鴛鴦緞被,天驕低頭一看,自己幾乎半個身子都趴在岑羨知的胸脯上。
岑羨知衣衫凌亂,髮絲蓬鬆散於枕邊,面色因為宿醉未醒泛著誘人的潮紅色,連平時看起來嚴厲的眉目都在這一瞬間變得柔和,甚至嫵媚。
嫵媚,這個詞用在岑羨知身上是不是有點兒……?天驕拍了自個兒腦門一下,眼神兒繼續往下瞟。岑羨知兩肩很高俏,領口敞著,脖子粉白粉白的,喉結清晰圓潤。
等等……,喉結?天驕起初愣住,隨即眼睛瞪得比核桃大。
的確,那是屬於男性才特有的喉結。天驕反反覆覆看了不下數十眼後心開始撲通撲通亂跳。
當她懷著惶恐不安的好奇心伸手輕輕扯開岑羨知的衣襟兒,殊不知岑羨知猛一側身,嚇得她急忙又把手縮了回去。
饒是如此,天驕也已經發現岑羨知的胸口平平坦坦,唯有衣襟裡側帶了一個用棉花縫製的東西,平時穿衣服可以撐起胸部。
天驕震驚之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迫不及待地跑下床,不料匆忙間腳踝狠狠磕在床凳上,她嘶了一聲,緊皺眉頭強忍劇痛不敢驚動榻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