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把她哄來。記住,千萬不能驚動四公主。”
“陛下放心,奴才省得。”陳誠領命退下。遼皇一隻手摩挲著手中的玉佛珠,雙眼慢慢望向殿宇的穹頂。以前政務繁忙的時候根本沒多少時間來隆安殿休養玩樂,從今以後,她後半輩子都會待在這奢華卻寂寥的宮殿裡。失去了權力,失去了女兒,她唯一沒有失去的是她的頑固,她自以為是的皇帝之尊。
就在遼皇與陳誠佈下鴻門宴的同時,天驕、康君、梅素歆三人正圍坐在一處其樂融融。
康君拉著梅素歆的手,滿臉都是笑意,“看你身量真是單薄,以後可得好好補補,否則怎麼能看出都三個多月的身子來。”
“是呀素歆,你懷孩子是在我去行宮之前,為何當時不告訴我?”天驕想起來有些後怕。
梅素歆望著天驕緊張兮兮的樣子,“娘子別急,當時我也不敢確定,所以才沒有告訴你,而且我害怕會分你的心。”
“本君看得出,素歆是個懂事的。這次四公主平叛,素歆你也功不可沒。馬喬成了忠信侯,你就當個忠信候君,本君叫內府給你誥命的尊號,以後咱們好日子都長著呢!”
“君上,我可不貪圖什麼榮華富貴,也不稀罕什麼侯君地位,我只要娘子平平安安,一家子人開開心心,我都心滿意足了。”梅素歆說著,深情地凝望天驕。
相隔這麼久沒見,內心的思念怎麼能一句兩句話說清。
天驕與他對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中。
門外青芒小碎步跑了進來,“君上、忠信侯、候君,公主殿下又派人送賞賜來了,聽說是黃金五千兩,白銀一萬兩,珍珠寶石各兩箱。都是陛下賞的!”
“謝陛下恩典。”禮數上還是要周全,天驕全禮謝恩。
康君並不清楚遼皇和陳誠的那些彎彎繞,還以為遼皇是真的對天驕另眼相看,“這是喜事呀!陛下這般大的手筆,看來她對馬喬你的救駕之功勞是牢記在心了。”
“陛下皇恩浩蕩,我真是受之有愧。”天驕不想把營救遼皇的真正始末告訴康君,既然外頭都在傳是忠信侯冒著生命危險營救了陛下,天驕就順其自然好了。
青芒在一旁小聲提醒,“君上回宮之後還沒有去拜見陛下呢!要不要晚膳的時候過去一趟?”
康君活動了活動心眼兒,“也好,先不要去通報,到時候再斟酌吧。”面對遼皇,康君心裡始終是有些忐忑的。畢竟當初自己怎麼離開幽州騙得過旁人,卻不一定能騙得過遼皇。當他聽說天驕受傷的訊息,他迫不及待地就趕來了,把自己的妻主遼皇陛下則完全扔到腦後。他不知道遼皇得知會不會動怒,但從遼皇派人給天驕送這樣豐厚的賞賜來看,自己的擔心又有些多餘。
康君轉移了話題,“忠信侯有傷,晚上不宜參加宴會,青芒你去安排一桌清淡的酒席,再給忠信候君添些太醫叮囑的補品。”
“是,奴才這就去辦。”青芒福了福身退下。天驕想到岑羨知便說:“義父,我想去探望岑義士。”岑羨知養傷的所在離天驕不遠,且都在一個宮院之中。
康君面帶猶豫,“你雖無大礙,太醫卻說要靜養,不宜到處走動。”
“只是過去看看,岑義士受傷也是為了救我,我答應義父快去快回。”
“那、那好吧。”康君拗不過天驕略帶撒嬌的口氣,心說這孩子總算和我親近了些,我可不能事事違她的意思。康君笑著說:“我叫兩個貼身小侍陪著你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一共沒有幾步路的事。”天驕說著起身去探望岑羨知。康君頗有感觸地自言自語,“岑義士能在危急關頭與馬喬同生共死,乃是真英雄。回頭本君叫四公主好好報答她。”
黃昏時分,青芒已經布好了滿滿一桌子菜餚,就等著天驕回來開席。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派人去岑羨知的房間尋找,岑羨知正在熟睡,小侍回話說天驕已經離開了。
青芒正納著悶,一個看門的侍從主動迎上來,“哥哥可是在找忠信侯?奴才方才看見陛下身邊的一位公公,貌似把忠信侯請了去。”
“忠信侯去了陛下的隆安殿?”青芒聽到這訊息,心裡不知怎的就咯噔一下。他急忙跑去給康君報信。而此時,天驕的確已經來至隆安殿。宮殿奢華富麗,正中一張圓桌擺滿了美酒佳餚,遼皇坐在主位上正瞧著她笑。
在天驕看來這笑容說不出的詭異,這殿內的氣氛也有一種粉飾太平的感覺,其中卻好似暗潮湧動。天驕對著遼皇行禮,“拜見陛下,臣得陛下封爵賞賜,早該來叩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