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來得實在。將來等你嫁了人,繡工要一塌糊塗,是會被妻家恥笑的。你丟得起人,咱們夏府還丟不起人呢!聽話,乖乖的回房繡帕子去!”
夏老爺連哄帶推,夏明珠的嘴噘得更高了。他萬般無奈,不得不將蕭宓與夏殷煦抬了出來,“爹爹,當初讀書的事情可是公主姐姐吩咐的,大姐也是點了頭的。”
“那等你大姐回來再商量,叫她與你母親說去。”夏老爺說罷站起身打個哈欠,“爹爹乏了,進去睡個午覺,你若累了也去睡會兒吧。”
“爹爹。。。。。。”無論夏小公子再怎麼喊,夏老爺都鐵定地往內室走不回頭。夏小公子無奈之下,只得在一堆尾巴的監視中回了自己的閨房,倒在床榻上矇頭生悶氣。
過了一刻就聽見小碎步的聲響,緊接著,貼身小侍在帳子外輕聲喊,“少爺。。。。。。少爺。。。。。。”
“什麼事兒?”夏小公子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貼身小侍將頭探進帷帳裡,壓低聲音,“少爺,慕容師傅來了。”
“什麼!”夏明珠驚喜萬分,一骨碌爬起身就要下床往外跑。
“少爺,您慢著點!”貼身小侍忙按住他,並連連使眼色,手又向門外那些站崗放哨的僕從們指去。
夏明珠會意,於是放輕了聲音問:“人在哪兒呢?”
“慕容師傅被門房攔著不讓進,恰巧被奴才瞧見了,奴才將她領到后角門,少爺有什麼話奴才幫您傳遞吧。”這貼身小侍自幼跟在夏明珠身邊兒伺候,與夏明珠是一條心,絕對可以信賴。
夏明珠沉吟片刻,攥緊了拳頭,“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去見她一面。”
“少爺,那外頭那些人。。。。。。”貼身小侍臉色犯難,夏明珠打量了小侍片刻,忽然靈機一動。
不多時,屋子裡便傳出茶杯摔碎的響動,緊接著,夏明珠喝罵道:“你這個死奴才!做事毛手毛腳的,存心叫本少爺不痛快!滾!滾出去!不許再有人進來打擾本少爺睡覺!”
“是!是!”小侍出門時低著頭,手裡的托盤裝滿了碎瓷片。他一溜小跑兒就沒了蹤影。把門的僕從們聽到少爺發脾氣,誰也不敢多問一句,更不敢到屋子裡檢視究竟。
再說慕容汐羽守在夏府的后角門,左等小侍不來,右等小侍也不來,心裡越發焦急。
忽的角門被大力拉開,慕容汐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隻手死死拉住拽進了夏府。這后角門連通的是後雜院,一排排空屋子堆放雜物,平日倒沒什麼人來。
夏明珠把慕容汐羽拉進一間空屋子裡,慕容汐羽看清了眼前之人後噗哧一笑。
夏明珠一拳捶在慕容汐羽胸口上,“你還樂!要不是為了見你,我至於穿成這樣?醜死了!”幸好與貼身小侍的身量差不多,這套侍從的衣服才將將合身。
慕容汐羽玩笑道:“其實你這個樣子挺好看。你模樣俊,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原本纏綿的情話從慕容汐羽嘴裡講出來是那麼認真實在。夏小公子鼻頭一酸,眼窩一淺,撲進愛人懷裡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這段時間兩人別說廝守,就是見上一面也極為不易。如今切切實實被愛人摟著,懷抱既溫暖又踏實,夏小公子覺得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
慕容汐羽輕柔地替夏明珠擦拭眼淚,“好了,咱們不是已經見面,你該高興才對,怎麼哭個不停呢?對了,聽說夏府要回鄉祭祖?”
“是呀!三、四天之後就會啟程的。”這話勾起了夏明珠的傷心,他依偎在慕容汐羽懷裡,戀戀不捨道:“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一樣。”慕容汐羽說著嘆了口氣,“本來要是王府裡沒事,我還考慮偷偷跟著你回鄉,怎奈王府出了些變故,我脫不開身,不得不留在府裡幫忙照應。”
“你是說馬總管被公主姐姐責打的事?”外間都傳馬喬自不量力與三公主爭風吃醋才惹禍上身,夏府的僕從們也把這事當作談資說三道四,夏明珠想不聽說都很難。見慕容汐羽點頭,夏明珠內心猶豫著試探的問,“汐羽姐,你和馬總管在秦國就認識吧?”
“是呀,我們那時候就是好姐妹!”慕容汐羽笑了笑,卻發現夏明珠臉色更差。不禁關切地問:“明珠你不舒服嗎?”
“不是,我只是聽說了一些關於馬總管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在慕容汐羽期待的目光中,夏明珠馬上就要把埋藏在心裡的秘密傾訴出來。
可忽然,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