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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和她說,你想過是什麼後果嗎?”無天對著這樣不友好的目光並不惱,涼涼的反問。
“哼!我不知道不說是什麼後果,但我知道若是說了很可能是讓她去送死!”
“也許正好相反。”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呀?”廿朝安見無天的態度很堅定,就催促旁邊的冷麵加盟自己這邊。
“此事確實需要慎重考慮,不過,我的意見是瞞著她總不是辦法。且不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便是真的能一直瞞下去,我們幾個人的心裡也不好受。何況,還有一個金理是知道些眉目的。”
“反正,我不同意說,若是她死了,大哥你就一塊替我收屍吧!”廿朝安心一橫,拿出自己的態度,威脅冷麵,手中捏著一個茶杯蓋被他生生抓的粉碎。
“凡事不可太過悲觀,也許這次赴約只是為了了結他們之間的情緣。”冷麵仔細的推敲了一會,斟酌著說。
“那就這樣吧,我們三個二比一,這事就由我來說。”無天將身下的凳子踢開,作勢轉身,要進內室。
“不行——”廿朝安一個箭步攔住他,“我們共有四個人,還有一個人沒發表意見,怎麼能是二比一呢?”
“你說黑子?”無天無奈的看了一眼廿朝安,瞧他急切的樣子,知道此人勢必不死心,於是就重新坐下,“也好,我們就聽聽黑子兄弟怎麼說!”
廿朝安出去找值夜的黑子。
不一會,兩人先後進門。
回來的一路上,廿朝安已經跟黑子反反覆覆講了半天,目的是讓他勢必站在自己這邊。可他說的口都幹了,也沒等到黑子的一句話。
“這個悶葫蘆。”進門以後,廿朝安不滿的嘟囔。
“兄弟,這事你前後也都知道了,我們就是想聽你一句話,此事幹系重大,是說還是不說?”冷麵過來,拍了拍黑子的肩膀。
無天則一直看著進門的廿朝安,暗自笑他。這個人他接觸不多,不過常聽錦書說起,是在書院就認識的同窗,也是錦書的表兄,不過——他對錦書也太過張揚了些吧,彷彿就他一個人是關心錦書生死的,難道自己迢迢跋涉,從風烈追到紋水是來玩的?
想著,闔上眼養神。
一時又想起陶老頭給他的信,信上寫著十六個字:男兒之身,女兒之魂,紋水帝君,錦繡書女。
當時,這封信藏在一個獵鷹的腿上,那鷹一直在天上跟著自己,自己到哪,它就飛到哪。若是平日,無天早就發現蹊蹺了,可他心中早已是哀痛過甚,萬念皆灰,不想也不願去搭理任何人任何事物。
在那隻獵鷹跟了他三天之後,他才捉到它,並發現了那封信。當時的他,彷彿萬里黑夜之中終於發現了一束陽光,連感謝的回信都來不及寫了,跳上馬背就狂奔起來。
一整顆心在馬背上起伏著,幾乎按奈不住的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誰說他不在乎?他只是不想說出來,不想那麼明顯的表達罷了。除了師傅,他自認是比任何人都更瞭解錦書的。他知道,對於錦書,若將一份愛表達的太過熱烈、直白,或者將一份深情毫不掩飾的傾倒給她,她是無法承受的,傾倒的越多,她反而越不安,覺得自己彷彿是欠了誰的似的。她永遠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多麼好,好的會讓人心痛——
因此,若要愛她,最好的方式是支援她、安慰她、鼓勵她,站在她身邊給她一份堅持的力量,永遠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伸出自己的臂膀,這樣就夠了。
他的感情他從沒說過,但他相信她都明白。
她都明白,這就夠了,他的所有付出就都是值得的,他不問將來,也不問她的歸宿,只要是他選擇的,他全部無條件支援,包括犧牲自己。
千人千面,或者他這樣是吃虧了,可是有誰說過吃虧是福吧,是啊,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很幸福,這種伴著痛苦的幸福就在她大婚之夜——她選擇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被上天收走了。
如今,知道她還活著,他覺得他的幸福又回來了。
這幸福,是隻屬於他的那一份。
生死相隨,他不做那樣的傻事——象廿朝安那樣,愛的那麼致命,他無天做不到。他忽然想——如果當初在皇宮,跟隨在錦書身邊的人是這個玉面狐,錦書肯定是死不了的,因為他根本不會象自己那樣看著錦書去死。
可是,這件事既然是他首先得知的,他便要告訴她,她不想讓她在某天悔恨。選擇如何面對問題,是直面還是逃避,他只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