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了七百二十九朵梅花,踏遍了這島上的每一個角落,這個少年在寂寞的歲月裡已經成熟了,一張初具了男人特質的硬朗的臉龐上的堅毅和冷峻,伴隨著那時而會浮現出的柔情都彰顯著他的成長。
終於完工了,左右審視著,每一朵花瓣的弧度都是完美精確的,上下左右的兩朵之間的間隙也是固定的,每一次都要做到毫無瑕疵,他不是追求完美的人,但他必須給這份工作一份完美,任何關於錦書的事情他都要求自己做到完美。
跳下來,退後一丈遠,再細看,沒有問題,這才轉過身去。眼光落在水面上,冷大哥說要駕小船出去,一月前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有水神駕臨天字一號,並許了願給他,所以今天他要出去祭拜一下,順便還願去。
水面上平靜的很,看不見船的影子,廿朝安的表演結束了,一個人留在天台上發呆,晚秋蟬的病被阿紅的刺激治好了,只是這兩天足不出戶了。
一切都是老樣子,沒有任何改變。
顛覆古代之癲狂書女 琴木木 囚女卷 第一六二章 此生情無價(三)
一葉小舟朝著這座孤島疾行而來,錦書站在舟頭,一身白色的衣裙颯颯的飄。
天空淡藍淡藍的,幾片灰白灰白的薄雲散散淡淡的攤在東面的天際,極像一層灰紗,似乎是誰的衣衫被風扯去掛在了那裡。
從皇宮出來,她的心就已經飛走了。
沒有影帝的形影相隨,她才充分的體驗到了不被禁錮的一種自由。
那無比珍貴的自由和她的愛一起急切的尋找著她的愛人們。
兩年了,她與他們未見一面,她在大恨的餘罅裡隱耐著對他們的思念。此刻她的心在這一片汪洋的水域中化作了一尾穿梭潛行的魚兒,比這艘運功疾行的小舟更快的向著前方遊動著。水面的風股股的撲在面上,她似乎聞到了她熟悉的那些身影的味道,患難與共的、生死相依的那些日子突然之間就在她的眼前回放,無比真切無比沉痛。經過了兩年沉澱,每一份深情都更加清晰更加纏綿,緊緊的圍繞在她的周身,漸漸的漸漸的讓她寂冷的心熱了起來疼了起來……
流行雲,還坐在雲居里,揮動著墨如意,目不斜視的樣子,偶爾斜一眼過來,帶著三分冷靜三分淡然三分嚴厲,最後一分的柔情被遮在他的嘴角,在重新低下頭去的時候才輕微的動了動……總是這樣的面容最深刻,總是這樣的回憶最多,錦書終於潤了眼角,這是永遠失去了的再也不會重現的那一個!
廿朝安,嬉皮笑臉的跟在她旁邊,說著一些真真假假的話,在被她屢次打擊屢次嘲諷的待遇下,仍然不改初衷的掛著一副認準了一條道就要跑到黑的執著,他用著這份執著也逐漸侵襲了錦書心中的某個領域。想起他被她數次打擊之後還繼續義無反顧的哭笑不得,錦書柔軟的笑出來。
冷麵,其實是她第一個動過心思也察覺了對方心思的那個,只是,她不曾去做任何事情,不是不想不是不願,而是她一直沒有等到那份愛的成熟,愛的成熟和時機的成熟都需要等待,然而這等待中間出現的那些磨難也著實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冷麵的過分內斂的感情也無法激發她對那份愛的熱情,於是就顧左右而言他,左顧右盼,才發現身邊人多了感情也多了。
對晚秋蟬,她始終覺得他像一個謎團一樣出現在身邊,那麼驚人的美那麼高妙的功夫,潛意識裡她總感覺他並不只是絕世三公子的假面這麼簡單。他對她是隨和的,他對她也是冷靜的,可是他的感情卻就在這隨和和冷靜裡逐漸滲透出來,可以讓她聽的到、看的到、摸得到;
如果說絕世三公子在她的愛情世界裡佔據了主要的顏色,那麼黑子的存在便是從始至終都是這個世界的底色,穿越的第一天那一開始的見面交談都早已化作她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不知不覺也不言不語的始終存在著,她在這個世界的孤單和寂寞裡就因為有這份底色而得到了轉化和消解,得以讓她的世界能塗抹上更加絢麗的顏色。
她得到的這些都是無價的,是她終此一生也無憾的,而她能回報給他們的如今只有這唯一的方式了——唯一的不可選擇的。
舟行的速度突然緩慢,站在錦書身後的四名影衛站成一排,其中一名對著錦書:娘娘站穩,千萬別睜眼。
錦書閉上眼,忽覺這小船猶如被龍捲風裹挾了一般,騰空旋轉起來,像一個空中陀螺。腹內一陣噁心,雙腿發飄,她趕緊用功調整,雙腳立如釘子般釘在了船上——一起一落間,已然平穩了,再看——
還是那片水域,還是那隻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