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起了晨氣,此時小鎮上萬籟俱寂,無一絲聲響。
“不妥——”冷羅煞站起,打斷流行雲。“錦書小姐已經被襲兩次了,如此的陰謀傷害恐怕還會有,而至今你們並不知是何人所為,若不查清楚對方底細就上路,只會更加危險。”
“如何查?”錦書問。
“我們在此小鎮上多逗留半日,三個時辰之內,我撒出去的信鴿就會送來訊息,即使不能完全弄清,也能瞭解出對方的大概情況。到時,我們再上路不遲。”冷羅煞凝視著錦書,很肯定的回答。
流行雲輕恩的一聲,表示同意。
“這樣啊——那我繼續上床去睡一會好了。”錦書聽說上午還要逗留半日,立刻就想到還可以再睡個回籠覺。拜了流行雲為師之後,她可是一個懶覺都沒睡過了,後來到書院讀書更是如此,早讀書晚溫書,天天當早起的鳥兒。她真的十分的懷念可以一覺睡到日山三杆的美好時光,為什麼古代連個星期六星期天都沒有呢——鬱悶!
“站住!”流行雲的聲音。
錦書不得不停住腳步,扭轉了身子,十分不情願的繼續坐下來,繼續挨個給這幾個人相面。
“在古云你曾被人劫殺,為何隱瞞?”流行雲正顏厲色。
“我——他們幾個草包我看也不是什麼正經人物,大約不過是想綁架我勒索書局的錢財,不值得說嘛。再說,冷大哥把他們都殺死了。”
“那這一次呢?”
“這一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有什麼誤會吧。我從跟了師傅學武藝,然後就進了雲山書院讀書,並沒得罪人啊。也或者是書局樹大招風,有黑道白道紅道藍道的老大們看著眼紅,非要抓住我打一頓出氣,順便訛點銀子花花。”胡諏八道了幾句,錦書心裡想的卻是,難道這件事跟赤花宮有關,事情都過去了三四年了,他們還沒罷手?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人家了嘛,要這般趕盡殺絕——
眼神溜向黑子,發現他也在看自己。兩個人目光交流之下,同時選擇了不開口。
“成直,你有事瞞我?”流行雲銳利的眼神注意到了錦書和黑子之間的眼神互換,突然就改換了審問的物件。
“先生,時機未到,有些事情恕我不能相告!”黑子就是說實話,我知道可是我就不說,嘿嘿。
看了看幾個人,沒人再出聲,錦書躡手躡腳的退出去,重新撲倒在她的大床上,可憐的錦書,在離開古云近五百里之外的這個無名小鎮上,終於成功的睡了一次懶覺。
書上有順口溜說人生的極致幸福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錦書一覺醒來,太陽早已曬了屁股,那絕對的是自然醒,中間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然後就突然間想到這句話,說的還真是對啊,錦書自己相當的幸福了:喝足了,睡飽了,錢多的都數不清了。
呆坐在床上,傻乎乎的自己悶笑:這日子咋跟做夢似的,尤其想到身邊的幾個男人,從黑子開始數,以年齡挨個排序,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的俊俏,總有點不太真實。
“丘錦書,睡醒了就出來!”外間屋,還是流行雲的聲音。
自己睡覺的這段時間,這幾個人都沒走,一個個在這練坐禪的嗎?怎麼出來看見的還是一樣的神情,一樣的姿勢。
“大家好!”什麼臺詞啊,哎——自己搖搖頭,乾脆別說話了。
流行雲看著她坐下,遞過去一個捲成卷的紙團。錦書接過,鋪在桌上展開,只見上邊有幾個炭黑的墨字:赤花宮紅衣死士。
“我將路上紅衣人身上所穿衣料的一角交給了江湖的百曉門查訪來歷,這是剛才信鴿送來的資訊。”冷羅煞站起來,收回了錦書手中的紙條。
“赤花宮為何要抓你,還不說嗎?”流行雲絲毫不再隱藏自己的急怒,拍案向錦書大呼。
“……”被流行雲這一嗓子,錦書梗了梗脖子,其實不是她不想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
“流行雲,你嚷什麼——等我想想該怎麼說,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怎麼能記得清楚!”錦書遲鈍的回話。對付流行雲的發怒她早已掌握了規律,那就是裝瘋賣傻,答非所問,徹底給他來個完全無視。
“是這樣的——”看見流行雲的怒火被自己的磨功給熄滅,錦書才又開口:“我和黑子、蘭兒以前就居住在赤花宮周圍的一條山谷裡,我們那時小,和他們沒什麼牽連。後來有一天我們出了谷,突然就被他們抓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恩,那——我想——肯定是我父親和赤花宮有什麼仇怨,他們才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