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一個朋友病了我們去探望一下。有事嗎?”
梁山伯遞過來一張請柬。
那請柬是自制的,上有丘錦書三個遒勁的大字,筆力蒼勁有力,筆鋒飛張,寫字之人定是有著對現實的不滿,故在寫字時發洩著積鬱在心中的情緒,所以,字雖顯得很張揚,但運筆卻有些力不從心。
“家父請錦書明日帶蘭兒去做客。”梁山伯解釋。
“是嗎?那很好,我也正想去拜會伯父。”錦兒將請柬揣人懷中。“聽說梁兄的父親曾任朝廷御史,是剛直不阿之人。”
“家父年事已高,早已賦閒,而且脾氣古板,本來我是有些擔心的。不過,錦書你聰明,蘭兒也嫻秀,我想應該不會出問題的。”梁山伯一臉的期望,彷彿丘錦書是他的庇護神。
“你怕你的父親?”錦兒問。
“山伯不成才,經常惹家父生氣。”梁山伯小心的措著辭。
梁山伯這樣的都不成才,那書院裡這麼多書生不都是雜草了?這個梁老頭大約是當御史當的,習慣看人短處挑人毛病了,連自己的兒子也如此。錦兒搖搖頭,暗笑。
“你放心好了,明日我和蘭兒會準時赴約的。”看著內心緊張,神色有些慌張的梁山伯,錦兒安慰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弊端真是太明顯了。蘭兒的幸福全都寄託在這個梁老頭的一面印象中,看來自己還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才行,古板守舊的退休老頭可不是好對付的。
顛覆古代之癲狂書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四十五章 這個老頭欺人太甚
梁府離古云郡城約有八十里,所屬古云郡下轄的牧梁縣。在牧梁縣城打聽梁府就像在古云郡城打聽玄極子一樣,幾乎人盡皆知。
梁府佔地很廣,因是皇命赦造,所以確實有著御史的派頭,硃紅的大門兩側各蹲著一個兩尺高的石獅,圓睜雙目,大張獅嘴,很是威嚴。只是府門前如今門前車馬稀少,顯示著主人已經不在其位的悽清。
梁山伯上前拍門,一位裹著黑頭巾的家丁開了門。“少爺回來了。”口氣絲毫不見親熱,隨即扭頭又喊了一嗓子:“老爺,少爺回來了。”
“牛全,別喊了,今天有客人,我爹一定在大廳等著了。”梁山伯一改在書院的和藹躬親,透著主家少爺的嚴肅。
錦兒跨進門,四處望了一眼,很整齊的院落錯落有致的排列,朱漆黑瓦,拱簷垂門,確實是大家子的氣勢。
“錦書,蘭兒,跟著我走吧!”梁山伯已經在前邊帶路,步伐快而有力,熟悉的穿越過前邊院子。
三人來到梁府大廳。
空曠的客廳並無特別華貴的陳設,一個老人正端坐在主位上,看年紀大約六十歲上下。保養的並不好,臉上皺紋橫生,再加上冰冷無表情的一張臉,在初次見面的人眼中越發覺得的不近人情。
“山伯,你坐下!”老人朝自己的兒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坐在自己下首。
“爹,這是我的同學丘錦書,後邊那位就是錦書的姐姐丘錦蘭。”梁山伯上前一步,向老人介紹了客人,隨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丘錦書,果然年少有為!”老人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幾眼站在對面的錦兒,話裡將“年少有為”四個字咬的很重。
“梁御史之名錦書也有耳聞,今日得見乃錦書之榮幸。大人既是山伯的父親,錦書就不客氣了,斗膽拜見伯父。”錦兒在老人冰冷的目光下毫不在意的鞠躬致意。
“哼,你這一聲伯父老朽可不敢當啊——”梁老頭冷笑,“丘公子在古云郡名聲顯赫,公子和你姐姐的風姿老朽早就目睹過了。”
錦兒一驚,這老頭說見過她和蘭兒,什麼時候?在哪裡?“伯父過獎,錦書年紀尚輕,毫無功名,在御史大人面前很是汗顏。”我就給你戴高帽,難不成你還不吃這套?錦兒心裡嘀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怕了你不成。
“既然汗顏,還慫恿家中姐姐糾纏我兒作甚?”梁老頭突然發怒,彷彿是早憋了一肚子的火就等著向錦兒她倆身上撒似的。
“伯父,此話怎講?蘭兒姐姐與山伯彼此傾心,情意相投,怎麼稱慫恿,又何來糾纏?”錦兒雙眼圓瞪,回視他,知道梁老頭來意不善。
“哼,我兒自小家教嚴謹,謹守規矩,若不是有無恥女子的糾纏,怎會不與父母商量就私訂終身?”
“爹,蘭兒她穩重端莊知書達理,絕不是您認為的那等輕浮女子?”梁山伯急的起身,滿臉的焦急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