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蟲子就鑽出來了。已經不堪重負的廿朝安逃也似的躥出門去,他暗暗發誓在錦書恢復神智之前,他再也不會陪她洗澡了,那對他而言就是一種酷刑。
只是,今夜他還是因為這種酷刑而失眠了。
顛覆古代之癲狂書女 琴木木 皇女卷 第八十二章 沙門公子
赤花宮裡一片肅靜,平整的青石地面上並排著十三具屍體,旁邊堆著一堆堆碼好的幹木柴。赤花揮手,十三具屍體被人抬起,放在了十三堆木柴上,燃著的火把扔進了木柴堆裡,乾柴烈火,頃刻吞沒了屍體。
這是赤花宮死士的火葬儀式,簡單也肅穆。
“你親眼看見丘錦書被骷髏鞭所傷了嗎?”熊熊烈焰旁,赤花問跪在腳下的一名橙衣。
“回君主,屬下親眼所見。”那名掙扎著活下來回宮赴命的橙衣帶來了這個訊息。赤花點了點頭,總算沒有白犧牲這許多人。既然丘錦書中了‘極幻’,接下來她們就該去尋求解藥了,赤花泛紅的眼底浮上陰冷的笑,這已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眼角瞄著腳下的橙衣,他橙色的外衫多處被樹枝、山石刮破,臉上青、紅、紫、綠,五彩斑斕,一條腿已經瘸斷,簡單的纏著厚厚的粗布,體內滲出的血已經在布上結了幾層痂。垂在身前的兩條胳膊骨筋斷裂,已經廢了。
“好,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今天就和他們一起走吧。”赤花說完,將那橙衣單手提起,擲沙包一樣扔進了旁邊的火堆裡,隨後是一陣淒厲的喊叫聲。
主持完橙衣、黃衣的火葬儀式,赤花回到宮裡。
經過一個小花園,他遣了身邊的隨從,邁步進了園子。這個園子是一處人造的裝飾園,面積不大,裡邊有三個花圃圍著一座假山,因為沒有什麼景緻,基本無人進來。
將身上的紅敞甩在假山石上,手在石上輕敲了三下,一個人從假山洞中閃出。
“君後出宮了,是嗎?”未等對方說話,赤花先問道。
“是!君主走後第二天,君後喬裝出宮,三日前回來的。”
“你沒跟蹤君後嗎?”赤花挑眉。
“屬下不敢以下犯上,謹聽從君主命令,不敢擅自跟蹤。而且,君後他功夫高深,屬下自知不能相比。”
“是啊,君後的一身好功夫絕不在我之下。”赤花聽此人誇獎君後武功高深,臉上不自覺的顯露出綿綿的情意,隨即面色又一凜,冷然道:“君後出宮之事斷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否則斷舌剜心,你記住了。”
“屬下明白。”
此人退下,赤花並未急於離開。
一把供花匠休息的木椅安在一顆古槐下,他在木椅上坐下來,閉上眼睛假寐。
風之音站在赤花身後,默默的盯著他看了良久。這個男人陰狠毒辣,手段殘忍,對宮內所有人從來都只有一句話:不服從命令者殺,不完成任務者殺,不遵守宮規者殺。他的雙手沾滿了太多人的鮮血,可是,這樣一個人卻對自己深情似海,連一個眼神的抱怨也沒有過。
“來了這麼久,都不說話?”赤花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
“你也是,坐了這麼久也沒說話。”風之音話語中少見的友好。
“音,你不要讓我擔心你。”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我知道自己做什麼。”
愛。本無對錯。
情緣有錯配,愛情有執著。
但凡為情而執著者總教人或欣賞或無奈,很久以前,很多人很多事或許都是錯的,但歲月經年,只這一個愛字依然如洪水滔滔,這一份堅持,便如一個人走在茫茫沙漠裡,永遠嚮往著那一片虛無的海市蜃樓。
絕望而孤獨的愛,是隻屬於一個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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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兩匹大馬駕轅的馬車打著華麗的傘蓋駛入了沙門郡,這輛馬車的車前車後各有兩匹馬,馬上坐著幾位公子。馬車是全新的。
趕車的是個少年小子,街上的行人朝著馬車看過去,見車簾高挑,裡邊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只是那少年的行止過於奇怪,頭忽左忽右的轉來轉去,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個方向好,手腳都動起來,在車內手舞足蹈了。
路人側目之際,卻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群人,雖然是便衣著身,但看氣勢,看來頭,也知是官府的兵差。
一群人與馬車對行,越來越近,人群中央走出一個壯年漢子,他單膝著地,雙掌微蜷著拄地。“歐龍給公子見禮。”
行在最前面的冷羅煞跳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