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寬袍緩帶,身段苗條,衣袂飄飄,比之穿蟒袍玉帶的官服另有一番風采。
落座之後,皇甫少華當先道,“聽說恩師今日早朝稱病,學生們都很是掛念,便相約來一同給恩師請安,恩師身體不適,命我們進去拜見就好,何必自己出來,學生們倒要不安了。”
酈君玉道,“不妨事,本官只是昨晚不勝酒力,今天早上實在頭疼,無法出門,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沒什麼大礙,又不是抱病在床,總躺著也不舒服,既然你們來了,正好出來走走。”
熊浩十分慚愧,“說起昨天恩師硬被灌的那三碗酒,還是被我們連累的,陛下要不是藉著衛三妹那事的由頭,也不能……”
酈君玉擺手,直呼熊浩的表字,“友鶴,這種見外的話以後就不要多說了,你們都是我的門生,有了什麼事情,我自然是要替你們多擔待一些的,衛姑娘那事本就情有可原,陛下其實也是很對她很讚賞的,後面喝酒不過是找個藉口大家熱鬧一下。”
皇甫少華道,“話是這麼說,可我們事前連恩師都瞞住了,恩師為此事被陛下灌得大醉,總是傷身體,學生們難免不安,所以今天也是特來向恩師請罪的。”
酈君玉‘嗯’了一聲,知道他們是誠心來請罪,就藉機教育幾句,說到本官我以前之所以經常會不辭辛苦,凡事都要細細囑咐你們,就是因為你們是我的門生,事事都息息相關,榮辱牽連,衛姑娘這事,是個特例,你們也不用太介意了,本官我不會為此責怪你們的,只是日後若還有此等大事,卻是要記得提前來和我報備一聲了,不可再擅自專斷了。
皇甫少華三人連忙站起來,一起躬身道,“學生們緊遵恩師教誨!”
酈君玉一笑,“都坐下吧。”說著端起茶來喝兩口,看皇甫少華,孫子奇幾人臉色古怪,連忙笑道,“不要誤會,本官這不是送客,只是昨天喝酒喝多了,今天一直口乾,咱們自己人就隨意些,不要講究這許多了,容為師我多喝幾杯茶。”
幾人一笑,又都坐了下來,酈君玉便順口問問他們新近都升了官職,領憑赴任的情況如何,可有需要關照的地方沒有。
正說著,忽然有小廝來報,“相爺,翰林院學士孟嘉齡有事求見。”
酈君玉一驚,她自入朝為官後,就儘量避著自家的人。
老父孟老尚書,丁憂期滿回朝後,補了工部尚書的缺,專管一些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之類的事情,和酈君玉所管的兵部偶爾會有些往來。
酈君玉一是離家已久,少年人,相貌會有些變化;二是酈君玉架勢擺得十足,擺出一臉毫不認識的樣子;三是沾了丞相女婿這個身份的光,第一次見面時,孟尚書雖然驚詫了半晌,但也沒敢冒然上前相認。
之後就算孟尚書再覺得這位酈大人的相貌很像自己的女兒,也不會多想什麼,最多認為世事奇妙,竟有個少年男子和自己離家出走的女兒這麼像。
兄長孟嘉齡,身為翰林院學士,一直在翰林院做些草擬,編撰類的文書活,不太和朝臣們打交道,這卻是第一次與酈君玉對面相見,不知他有何事忽然要找上門來。
酈君玉看看幾個門生,那三人看恩師有客人來訪,均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辭。
孟嘉齡本要算是皇甫少華的妻舅,兩人在雲南時就相識,印象都還不錯,皇甫少華幾人往外走時,正碰上下人引著孟嘉齡進來,兩人照面,不免寒暄幾句。
皇甫少華就落在了孫,熊二人的後面,知道孟嘉齡來找酈丞相九成有公事,就也不多說,問候兩句,約好下次登門去拜訪,就一拱手告辭了。
抬腳正要去追義兄和孫子奇,忽聽背後客廳裡一聲驚呼,孟嘉齡提高聲音叫道,“啊!麗君妹妹!怎麼是你!”立時停住腳步,側耳細聽。
隱約聽到,酈丞相沉聲道,“孟翰林,你認錯人了!”
孟嘉齡顯然是受到了刺激,說話聲音提高不少,微微發顫,“我,你是我妹妹,咱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怎會認錯,怪不得爹爹一直說新科狀元和妹妹長得很像,他這可是太謹慎了,明明就是一個人,麗君,好妹子,沒想到你,我……”
酈丞相壓低了聲音怒道,“孟翰林!你休要胡言亂語,本相是梁大人的女婿,怎麼可能和你那什麼妹妹有關係!更不可能是一個人了,你說話仔細些,莫要失了為官者的體面……”
後面的話聲音更低,皇甫少華就聽不清楚了,欲待湊近一些再聽,前面引路的家丁卻轉了回來,一躬身,“皇甫將軍這邊請。”心知自己這站在門外不走有些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