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的讚歎道,即使在嘆她際遇詭桀,連這等怪力亂神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也贊她的心狠手辣,為達目的連自己都可以犧牲用作誘餌。
說完,李治又翻身壓在殷嫻的身上,一時,芙蓉帳內桃色又起,春宵帳暖,被翻紅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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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腐朽的天牢中,崢玥穿著一件曳地宮裙,幽白雪蠶上,繡著迷離的翔龍隱文,眉宇間清冽高華,彷彿天幕中那顆璀璨奪目的辰星,將這黑暗照亮。
歐陽輔看了眼出現在眼前的宮裝女子,這不是那日和蕭月仇同來益州求藥的絕世女子麼?只是那眉宇間透出的凜冽與威儀比那時更勝,威懾的讓人從心底產生寒意。從她的衣料上的綢緞僅一眼便能看出他與皇家脫不了干係,且居高位。以前暗道她定是出身不凡,今日一見確是一語中的。
李氏皇家……
歐陽輔哼了一聲,半倚在床鋪上,聽著身下朽木咿呀作響,他皮笑肉不笑的回到:“在沒有看到皇帝之前,我沒什麼可說的。”
崢玥冷笑著看他:“到這等田地,你仍是不死心啊,歐陽輔!”她的微笑隱藏於昏暗之中,雖然清脆,在歐陽輔聽來,確是別有一種幽寒韻味。
“別說此事已歸我管轄,即使是皇帝親自審問,我也不會把你交給他們的!”
歐陽伏筆悚然一驚,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試探著問道:“我與你之間有什麼仇怨嗎?”
仇怨?!
崢玥想要大笑,卻斂住了,她走近幾步,腰間珠玉在黑暗中灼然耀眼,歐陽輔只覺得眼前一陣刺痛。
“蕭冼和他家一百零八口的亡魂們,託我向你問好。”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聲音,讓他的臉在瞬間扭曲抽搐。歐陽輔如見鬼魅一般,瑟縮著退到牆根。
“你是誰?”他近乎失控的大喊,在空曠的獄中迴響,更顯得陰森寒寥。
崢玥嘴角上揚,彎出一抹清冷的笑,猶如極地盛開的冰蓮,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她款款行來彷彿遊走於忘川之畔的幽靈,歐陽輔顫抖更甚,連呼喊都發不出聲來。
“你是怎麼設計害了他們,又嫁禍在當今聖上身上的?”
聲音清冷的,彷彿從天外傳來。
“那樣的陳年舊事,我、我早已……”
歐陽輔渾身汗毛豎起,卻仍強撐著推脫,他的話沒說完,只聽倉啷一聲,一柄寒光凌冽的長劍已經橫到了咽喉處。
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言辭,他抬起頭看,看進瞳孔深處的那一點黑。
歐陽輔以前也是後梁朝戎軍出身,他的一生中,也遭遇過幾次生死危機,但這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觸控到了黃泉幽冥。
他再不敢耽擱,急道:“住手!我說便是!”
誰的天下_第二百零一章辛秘
長劍微微鬆開,卻仍看見亙在脖頸之間,凌冽的寒氣襲人而來,歐陽輔思索著說道:“你既然和李氏皇室有關,就應該知道這和皇室之間的爭鬥密不可分。”
這時,歐陽輔的話引起了崢玥周身殺意驀然高漲,手中所持的劍身居然發出了龍吟之聲,歐陽輔脊背上沁出了冷汗。
他不敢分神,繼續道:“蕭冼降唐之後,李世民確實如當年承諾對他禮遇有加,豐功厚祿。只是可惜,他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
“什麼事?”
“我主子從小睿智敏銳,沉穩內斂,心智異於常人,但是皇室中爭鬥激烈,深諳此道的他從記事起就開始韜光養晦,暗中培植親信,卻不想在一次極為偶然的情況下洞察到我主子的真面目。主子為防他洩密,便授意手中的兩個親信篡造蕭冼意欲謀害李世民的證據,最終封住了他的口。”
歐陽輔想起當日的情形,心有餘悸的嘆息了一聲道:“為了斬草除根,在斬殺了蕭冼的當晚,主子就叫我和侯君集率部滅了他的滿門。當時的場景,猶如修羅地獄,慘不忍睹。卻沒想到單單漏了蕭月仇。事後,主子便安排我主管歐陽世家,安居巴蜀。”
“那是的皇兄也不過7、8歲的孩子,你們怎麼會聽命於他?”崢玥自然心知歐陽輔的主子是誰,很輕而易舉的在他的話裡找出了疑惑。
“哼哼。”歐陽輔對崢玥的問話不免帶上了幾分譏諷,那眼神分明在說‘你也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僅一眼就可以看出我主子乃真龍天子,效忠於他和他的年齡有關嗎?”
“為何蕭門一百零八口,他們死後都被挖去了心臟?”這是軒閣送來有關蕭月仇的資訊中崢玥百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