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回神後的他連忙再度回答道:“歐陽輔死在天牢中了。”
這道訊息在琤玥耳邊響起,無疑如一道驚雷在她心頭炸開,抿起的雙唇因隱忍的怒氣而微微有些輕顫,終於,凝在眉宇間的雷霆之怒再也按捺不住,爆發開來:
“本宮還有事沒問完他就死了!”
天牢中
琤玥仔細的檢查了躺在地上、身體早已冰冷僵硬的歐陽輔,胸前那黑洞洞的傷囗無疑就是導致他死亡的原因。身下滿地的汙紅是他體內流盡的血,全身完好,除了胸前的傷囗,還有就是——失了心臟。
這是怎麼回事?
剜心……
琤玥瞬間聯想到出當年蕭銑被斬和蕭氏滿門被屠的事件中,所有的人都被剜去心臟,手法乾淨利落,和此番歐陽輔的一樣。
難道這兩者有著什麼樣的聯絡?
“你們確定本宮走後沒有一個人接近這裡嗎?”冷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感,一種純粹而凜冽的寒冷無聲的蔓延,滿室都陷入微妙的陰霾中。
“回公主,屬下等人遵照您的吩咐嚴加看守,連一隻蒼蠅都沒放過。可是……不是,不知他怎麼就死了?”看著離奇死亡的歐陽輔,看守的獄卒長抖如篩糠的跪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回著話,滿頭的大汗猶如雨下,生怕鎮國公主一個怪罪就叫他今日腦袋搬家。
這還真是奇(提供下載…3uww)怪,怪得讓人毛骨悚然……
琤玥靜靜聽著獄卒長的彙報,冰封犀烈的臉上陰鬱滿布,像隨時都會颳起暴風雪般,隱隱覺得這間天牢中無冥的滲露著幾分陰森詭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猙獰可怖。
這時,她的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飛速閃過歐陽輔生前說的一句幾近瘋癲的狂語和段志玄臨終最後的那句未完的呢喃囑咐。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公主……小心,有魔……魔……”
這兩句話到底暗含著怎樣的深意?
難道說……
一個妄念在琤玥心中纏繞著似浮似沉,漸明漸滅。她只是清淺的自嘲自己幻想太多,輕笑而去,微微搖頭親手澆熄了新生的火苗,否決那突生的神鬼之測。
可能嗎?這世間會有那個東西嗎?
琤玥的這一念動否定,使與開啟秘密的鑰匙擦肩而過。
歐陽輔死了,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問完吶……
歐陽輔死了,離間她和月仇的陰謀少去了重要的人證……
歐陽輔死了,他怎麼能躲過應得的懲罰就這麼輕鬆的死了?
琤玥緊緊握住的拳頭狠狠的錘砸在冰冷堅硬的地上,森寒沉靜的臉上隱隱帶著不甘和憤懣。
誰的天下第兩百零五章不安
長安城郭僻靜的一處,四周擁紅環翠,流水潺潺,祁莊的別苑就依山傍水悄無聲息的建於此。此刻,黛墨色的天空飄灑著淅瀝瀝的細雨。
如絲的雨從空中揚揚灑灑的降落,雨簾是那樣密集,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混合著山澗升騰的氤氳霧嫋,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雨越下越大,沒有轉停的趨勢,看架勢似要將一切的汙垢沖刷盡殆才肯罷休。
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頗有江南煙雨濛濛的畫意思情。但是,如果要把一身殺氣的蕭月仇算在內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蕭月仇一襲黑衣勁裝,深沉的漆瞳中是森冷的雪飄,嗜血的紅漫布雙眼,冷峻的臉上還殘留著先前肅殺的神色。他目無表情的手握噬血,正穩健的一步步走向遠處的別苑,似漫天的大雨如無物。雨落在蕭月仇的身上瞬間被他周身釋放的強烈寒意凝結成霜。
蕭月仇伸手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見殷祈手持竹傘立於雨中等著他,看樣子似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終於回來了。”殷祈看向推門而進的蕭月仇說道,平靜的臉上透露著擔憂。
蕭月仇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殷祈,並沒有搭理他,只是淡漠的從他面前擦肩而過。
“月仇。”殷祈身形未動,目光未轉,只是沒持傘的左手向旁一伸,緊緊地拽住了蕭月仇的手臂,阻止了他向前的步伐。
這時,殷祁轉過頭來,目光銳利,和煦的臉上透過擔憂的神色隱隱有些涼意,正色的問道:“這段時間,你到底在忙什麼?怕不是劫樓的任務吧。”
蕭月仇依舊沒有回頭,抬臂一揮,很輕易的掙脫了殷祁的桎梏,垂下眼簾,只略帶疲憊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