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中,除了月光飄灑的些微月光,與時不時的巡城士兵帶來的微弱火光外,四周幾近都被暗夜征服,吞沒入無光的世界中。
可,這並不代表了沒有例外,城中,有一處地方,是黑暗永遠侵入不了的,這裡只要一入夜,便開始燈火通明,且徹夜不休,一直維持到翌日天明之時。
欲問這是何地方,問問金敦城百姓便知道了,上至八十老嫗,下至三歲孩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乃金敦城總兵,泉瑟的府邸是也。
隨著護城士兵進入總兵府,芷西堯也沒閒暇下來,雙眼不停的四處觀望,腦子亦同時運作,記錄府內的環境、路線,以及守衛的人數,以供完善心中的計劃。
淡睞著一路上掛滿各處房簷的燈籠,芷西堯心中不由一陣唏噓,恐怕她的皇宮十日所耗的蠟燭,也未必比得上這裡一夜所用的吧。
難怪這一路走來,她半絲火光都沒見著,原來全跑這來了,估計在這金敦城中,能用得起蠟燭的,也就只有那為數不多的富賈商人了吧。
“總兵大人!”進入園內,小隊長便朝正在與眾多男子嬉戲的總兵行禮道。
聽聞異聲,身材有些發福的泉瑟,不悅的眯著老鼠眼轉過身,冷冷的喝道,“什麼事?竟然入園打擾本總兵,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隊長顫了顫後,才發著抖回道,“小人不敢,是守將大人讓小人將人帶來見總兵大人您的。”
哦?“那人呢?”吳豔那小蹄子又逮到新貨色給她了?說真的,對家裡這些個脂粉,她都已經開始厭倦了。嘿嘿,有新貨色好,新鮮!若是個雛,就更好了。
“在這呢,大人!”說著,小隊長便將化身為家奴的芷西堯推了出去。
一看到芷西堯那張平庸無奇的臉,泉瑟嚇得連連後退。“哎喲媽呀,嚇死老孃了!就這等貨色,竟然還敢給本總兵送來,那吳豔是不是瞎了狗眼了,看來皮癢癢了是吧!都給本總兵滾。”
“是…是…小人這就…這就滾!”看到總兵發怒,小隊長連忙駭聲回著。
走?她是她能夠當成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目的沒達到以前讓她走,做夢去吧。
低垂著頭的芷西堯眸中閃過一抹冷冽,扯了扯嘴角,便朝仍舊昏迷中的雷莞撲了過去,嘶喊著,“公子啊,為何這麼久了,您還不醒啊…哇哇…您別丟下小人啊…哇…”
痛死了!!剛才頸子被偷襲,現在還疼得要命,如今,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竟敢往他肚子上揮拳,真不要命了是吧?
一手痛捂著肚子,雷莞猛的睜開眼,吼道。“哪個…咦?陛…嗷,咳咳…”在看到是她,驚愕聲還沒發完,接下來又換成了痛呼聲。
陛下下手還真狠啊,當真揍他啊!太黑了!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剛才匆匆一瞥的驚豔,比她這前半生所有的驚豔總和都要多,想不到,在這小小的金敦城,竟然也有這等姿色啊,想著,泉瑟緊盯著雷莞,忍不準嚥了咽。“回來。”
聽聞總兵的話,邁步向外走的小隊長不由一愣,旋即才明白的讓人將雷莞押了過去,討好的笑喚道,“大人!”
“嗯!這是怎麼回事?何以這位公子的衣服…”說道這,她忍不住的又咽了咽,雙眼死死的盯著雷莞裸露在外的幾寸肌膚。
感受到這令他胃攪的目光,雷莞不由惡寒的環住了身子,朝芷西堯靠去,小聲的嘀咕著,“這是怎麼回事?您剛才為何要將屬下打暈啊?”
芷西堯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假意關懷的上下打量他道,“公子,太好了,您終於醒了,有沒有傷著哪裡?”
藉著替他察看傷勢,芷西堯傾身靠近他,才用著兩人才能聽聞的聲音下著命令。“你這次的任務是,誘惑泉瑟,趁機竊取她的兵符,然後…殺!”
“哎呀,公子…您怎麼了?可別再暈了,哎,一定是剛才被那些強盜傷著了,公子啊…您可別再嚇小人了,小人禁不起您這般驚嚇啊。”說著,芷西堯立時與雷莞分開,又恢復了一臉傷心落淚的模樣。
一轉身,她忙朝泉瑟撲去,哀求著,儼然一副護主的忠僕模樣。“大人,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公子啊,求求您了,大人。”
看著如此模樣的女皇,雷莞嘴角抽搐不已。
他就知道陛下把他弄成這副死樣子,鐵定沒好事,看吧,陛下現在正在誘引買家買他呢!!他怎麼就這麼可憐,不過就是當初無知的時候,得罪了陛下一次而已,陛下也不用這麼玩他吧!!
泉瑟一聽她這話,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