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曉冬連忙開啟門,把沈雲珠迎了進來。“姐姐怎麼過來了?鬱教主呢?”
沈雲珠淡淡一笑,道:“他出去了。”
佟曉冬吃驚道:“這麼晚還出去?姐姐一個人不要緊麼?”
沈雲珠默然片刻,幽幽道:“我們分開……已經很久了……我早已習慣了……”
佟曉冬更驚奇了。江湖上傳言鬱黎和妻子很恩愛呀,可是怎麼……
沈雲珠幽然一笑,道:“我睡不著,想和妹妹說說話。”
“好……”佟曉冬茫然地應道。
昏黃的燈光下,沈雲珠的臉龐看起來更顯溫柔了。她本來就是個五官端正的女子,又生得慈眉善目,叫人看了很舒服。佟曉冬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有種想親近她的感覺。此刻,沈雲珠的臉上除了溫柔,還有淡淡的憂傷,這種憂傷的神色和鬱黎臉上的那種神色很相似。
“姐姐不是有話要說麼?我雖然不善言辭,可卻是個好聽眾呢。”
沈雲珠笑了笑,道:“這麼些年來,我身邊的那些人對我都太小心,說話都不敢大聲。真是很悶。”
佟曉冬能夠理解她的感受,笑道:“從今以後有了我這個開心果就不會悶了。”
沈雲珠溫柔地笑看著她,道:“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佟曉冬想到魑魅宮的老夫人,不由得嘆道:“永遠是多遠呢?就只看每一天不好嗎?”
沈雲珠若有所思道:“妹妹的話很有意思。妹妹從來不想永遠的事情嗎?”
佟曉冬長嘆一聲道:“想也沒有用呀。誰也看不到永遠,所以把每一個現在過好就好了。”
沈雲珠道:“我以前聽苗總管說起過你。”
佟曉冬很意外,“苗總管?我不認識他呀。”
沈雲珠淡笑道:“妹妹許是不記得了。苗總管以前總跟著教主到處跑,去年他們去了一趟南昌,後來苗總管就先回來了,他跟我說起了你和教主相遇的事情。”
佟曉冬心裡一驚,想起當時的情形來。那時她跟黃鳳岐乘船渡了江,在岸邊的時候確實遇見了鬱黎,鬱黎的身邊似乎有個中年人,叫什麼名字她已經記不得了,莫非那個中年人就是苗總管?
沈雲珠道:“妹妹不要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很有緣份,你和教主也很有緣份。我雖然一直呆在九江,但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還是常常有人跟我說起。何左使妹妹想必也認識吧?”
佟曉冬點點頭。
“何左使離開總壇有七年了,這次突然回來就跟我談起了你。他說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我真的很早就想認識你了。不過,這一切教主都不知情,妹妹可以幫我保密麼?”
佟曉冬不明白沈雲珠的心思,愣愣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雲珠握著她的手,柔聲道:“我們已經結拜為異姓姐妹了,所以有些話我要對妹妹說,也只能對妹妹說。”
佟曉冬定定地看著她。
“我和教主成親已經十三年了。”沈雲珠幽幽道,“自從十年前我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之後,就一直想為教主再覓一個知心的女子好為他生兒育女,所以總是把教中的年輕女孩子叫到身邊來,希望教主能夠找到中意的。哪知道教主怕我傷心,對那些女孩子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後來躲不過了,他就乾脆離開總壇,四處漂泊……”
佟曉冬心裡酸酸的,又感慨沈雲珠的做法,又憐惜鬱黎的處境。
“我想他到外面去也好,外面天大地大,說不定也能遇上合意的女子,就是在外面與別的女子成了家生了兒女也不枉我一番心思。所以後來我也時常鼓動他出去走走。哪知道我這樣一說,他反而不出去了,就整天留在家裡陪著我……”沈雲珠不由得輕輕一笑,“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我倒覺得他的心思更難猜。再後來我乾脆就跟他說要某地某地的東西,要他親自去找了來。他也二話不說就去找,每次出去或一二個月,或三五個月,硬是把我要的東西給找了來。其實他這樣在外面我也很擔心。因為他曾經發誓,為了我的病能治好,這輩子都不再與人交手。他在外面只要別人有了急難,他總是極力相助,希望透過多做善事來為我積福。他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我卻只能拖累他……”
佟曉冬道:“姐姐怎麼能說是拖累教主呢?說不定正是有了姐姐,鬱教主才會覺得幸福,所以不管為姐姐做什麼事情都是快樂的。”
沈雲珠聽著佟曉冬的話,眼睛不由得氤氳起來。“我們若是親姐妹就好了……”
“我們現在不就